张九龄斜了眼谭昭昭，：“未曾，我先前留了话，说是要与你一同用饭。”

        没一会，张九龄出来了，谭昭昭问：“大郎怎地回来了，可用过了饭？”

        谭昭昭解释：“大郎喜洁，我是怕大郎会生气。”

        天气热了以后，新鲜的菜蔬多了些，如葫芦就不稀奇了，蕹菜等最为常见。除了冷淘之外，还有一叠蒸葫芦，一叠蕹菜。

        谭昭昭抿嘴笑得甜甜。泡完药汤换了干净的衣衫，顿觉神清气爽。

        张九龄：“言出必行......，罢了，是我迟了些，没让千山回来传个话。阿娘有大娘子，小卢姨母她们陪着，热闹得很。”

        张九龄蹙着的眉，很快便舒展开。

        眉豆说是，“大郎去了前院书房洗漱，顺再读一阵子书，等下来陪九娘用饭。大郎说天气热，中午让灶房冷淘来吃。”

        走得急，张九龄面孔微微泛红，额角冒出些细汗，对愣愣咬着蕹菜的谭昭昭：“我先去洗漱一下。”

        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谭昭昭很快就抛在了脑后，全力享受着眉豆的按跷。

        张九龄将羊肉摆在了谭昭昭面前，见她呲牙躲开，便又取回了自己的面前。

        婆媳关系复杂归复杂，端看男人的态度如何。

        眉豆：“九娘，婢子给你按跷，松泛松泛。”

        换作以前，万万不会用他人剩下的饭食，遑说共饮。

        谭昭昭干笑，忙唤眉豆去拿饭食，：“眉豆与我说了，听说你被阿家叫了去，我以为你会留着陪阿家，便先用了。”

        谭昭昭躺下来，问：“也是大郎吩咐了你？”

        起初他与谭昭昭分食，渐渐是在胡塌上半合食，到如今，他会毫不犹豫吃她剩下的半盏茶水。

        谭昭昭哦了声，见张九龄随手端起她喝过的茶盏吃了起来，她忙哎：“这是我喝过的！”

        眉豆偷笑：“大郎待九娘真好，你们出去时，徐媪前来寻大郎，说是娘子有话与他说。见你们不在，徐媪就回了娘子的院子，让婢子无需告诉大郎，她会亲自去找。”

        放下茶盏时，张九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觉着很是不可思议。

        眉豆答：“九娘与大郎出门前便吩咐了婢子，说是早些备好。九娘劳累之后，泡上一阵好解乏。”

        谭昭昭方吃了两口，张九龄急匆匆回来了，在门口微微气，望着她无语片刻，脱下鞋履进了屋。

        张九龄对眉豆：“以后我与九娘合食，让灶房

        还真是贴周到！

后洗漱，眉豆提来热汤，谭昭昭闻到的药味，好奇问：“何来的药汤？”

        到了午饭时辰，张九龄还未回来。谭昭昭多等了片刻，心想他应当留在了卢氏的院子用饭，便吩咐眉豆去提饭食。

        张九龄依旧不紧不慢喝完了，放下茶盏：“我知。怎地，昭昭是嫌弃我了？”

        中午能吃到凉凉的冷淘，眉豆的手势力对谭昭昭来说正好，不轻不重，她眯着眼，舒服得直叹息。

        能寻到一个不分彼此的伴，何其有幸。

        卢氏找张九龄，徐媪前来传话，还不声张，估计是怕请不动张九龄，或者要亲口对张九龄说些什么。

        眉豆提了饭食来，与谭昭昭的饭食一样，多了一叠羊肉。

        谭昭昭坐了回去，张九龄面色寻常，看不出喜怒，她也无从得知在卢氏院子发生了何事，只能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