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酒杯，看到卡斯坦因的眼神变得可怕而怪异，你的心凉了半截，你低弱地问，“怎么了？”

        “那是什么？”你轻轻地问。

        但帝国人类则不同，为了常年的银河战争，他们的基因中被编排了太多强烈目的的，侵略和暴的倾向，当他们想着一件事，他们是真的会有强烈的冲动去完成它，这让帝国人类变得果决，减少不宜的神内耗和犹豫。

        这一顿正餐，比你前一天吃的要好太多了。

        你没有办法，只能逃避地将目光投向舷窗之外，为了给自己赢得更多息空间。

        刚刚气氛还好好的，你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举杯饮酒的动作，都会引起他奇怪的反应，你又犯什么帝国人的禁忌了？

        格洛克斯兽肉，又厚又结实，煎的有点焦，色泽让人食大开，带着烤出来的网格状细铁痕，肉排浇撒有酱汁和香料粉，盘子里肉排边还有一小堆如绿色的豌豆一样的蔬菜，以及一份像是土豆的淀粉果实，划开了两个交叉的刀口，出里面鲜而洁白的果肉，闻着有一醇厚芳香的热气。

        机仆在这时送来了你们的晚餐，银色的盘子上盖着罩子，以便在呈给主人之前保留温度。

        你和卡斯坦因坐在舷窗边，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象。

        你有些费劲地举着对你而言有点太大，太重的杯子和他碰杯，却不知在他眼里，泰拉女孩的细细柔手指，费力握着分明是打造为帝国人眼中纤细的杯底握把，看起来真是可爱。

        在你出显著的不安，和你压抑惊慌的面庞对视时，卡斯坦因放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拳，用力收紧，将自己心中烈的冲动以此作为出口，缓缓地发出来。

        他的目光依然紧紧锁着你，让你觉得有一丝受侵略的局促感。

        卡斯坦因向外看了一眼，平静

        他皱起眉，却出一个微笑。

        忽然的，你看清了月球表面那些洁白陆地，并不完全只是那些存在于月球上几亿年的尘土和沙壤，那些动着的，是洁白，密密麻麻的小型飞舰。

        “我听说你喜欢吃肉和水果，”看到你面对着这等美食脸上显而易见，无法压抑的欣悦，卡斯坦因开口说，“等我们到达下一个星港补给点，会有更多生鲜的食物。”

        搭一小杯酸涩的红酒，采自农业星球的樱桃类果实酿造而成。然后就是一碗营养粥，和你之前吃的一样，作为最基本的主食和膳食补充剂。

斯坦因倒是停顿地看了看，又不甚在意地垂下眼睛来，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卡斯坦因端着酒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你。

        “我希望你在舰上能过得快乐些，好吗？”卡斯坦因举杯示意你。

        从基因层面的古老回响中，忍不住心生强烈爱护之情的同时，也要竭力控制自己本能中为了压抑这种太过激烈的冲动而反噬而来的暴力侵略，想要将对方狠狠亲坏，想要蹂躏对方，乃至杀死她。

        你的脖子在微微仰饮酒的时候，细薄的肉裹在纤细的骨上，那属于女的不明显的轻微的耸动了一下，活的，鲜的。你只挑剔而浅浅地喝了一口，就因为产自帝国的酒的微微苦涩而蹙起柔面庞上的细眉。

        机仆优雅地躬弯腰，将你面前的盖子揭开。

        对于地球人来说，这种破坏的冲动是可以控制的，只是脑海中的虚渺狂想，并不会真的付诸实践，最多就是狂热的亲亲和抚。

        “我让机仆，把我的私人库存拿出来了。”卡斯坦因说。

        为了保证泰拉人的健康饮食，这完全是合规的。帝国人类能够毫无不适地忍受贫瘠的饮食条件，但自幼在天堂星球中长大，已经习惯奢靡丰富的食物的泰拉人，她的甚至都完全要求得到这些，不然就会生病致郁，哪怕是营养剂都无法让她保持最健康的状态，泰拉人就是需要大量且新鲜的肉食和蔬果。对于能够在大半生命中都只要进食生化营养剂，化工业残渣和稀薄的粥餐就足以提供所有需要的营养的帝国人而言，你贵得难以想象。

        “什么也没有。”卡斯坦因抬起手，彻底饮下这杯酒。

        泰拉人类时常会引发帝国人类的一种异常兴奋反应，这种感觉有些类似地球人看到弱的小孩子，怯怯的猫儿幼崽。小柔弱在帝国人类中几乎是已经消弭的特，太过罕见以至于帝国人对此毫无抗。

        在宇宙舰船上赏月，这倒是第一次，你们所在的战舰停泊在了月球的外层轨上，你可以看到大片苍白的凹凸不平的大陆，那些曾经只在教科书上看到的月球巨型陨石坑的照片，现在切实地映在你的眼中，你坐在餐厅里与人用餐，窗外就是月球的雪白凹坑陆地，有种科幻般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