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芊立刻坐起，“三师兄好，我有话想同卿卿师姐说。”

        云芊笑着看他，似懂非懂，拿起酒杯敬他：“景公子，那我祝你早日金榜题名，得偿所愿！”

云芊摇，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我早上下山，到现在还没吃饭。”

        “春闱是什么？”云芊有些不解。

        “发现你什么了？”

        “三师兄你跟师姐说这句话她就知的，我睡了。”

        绮妤默默打量他，见他上着深褐色绸杭直裰，腰间荷包玉佩琳琅，定是位富贵人家的读书人，开口问：“景公子如今还在考学？”

        云芊目瞪口呆，看向师姐，问：“那景公子怎么办？”

        “等等！三师兄，你明日能跟卿卿师姐说，让她早点去找师父，我哥哥发现我了。”

        景策听了这话，点点，“天下读书人皆是如此。”

        “好”，景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看她笑语盈盈，心里不知多畅快。

        景策有些羞涩地挠挠，说：“不瞒诸位，在下确实尚在书院读书，我自扬州而来，遵从师命挂靠在松峰书院修习，只待今年春闱。”

        景策便不再开口，心里有些闷闷的，又听见她说，“不过你要是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玩。”他一时心里又开心起来。

        云芊跟在后，绞着绣帕，说：“要不明日再同师父说吧......这么晚了，他老人家早就睡了。”

        见那小二刚巧上了一桌菜，推向她那边，说：“先吃饭吧，等吃完问问师父，若他同意便带你一起，别再哭了。”

        云出瞟他一眼，一眼看出她打什么鬼主意，说：“你也早点回房休息。”

        那边云出叫来掌柜结账，又开了两间房，叫来小厮分别送水上楼，自己才将景策扶起，安顿在客房里。

        云芊和景策已经推杯换盏好几轮，桌上一些残羹冷炙被小二及时收拾好，云芊眯了眯眼，又饮了一杯，春日里一杯清酒喝得极为痛快，又要再倒，却被云出拦下，绮妤笑着对她说“还喝？你瞧景公子都醉成什么样了，你可知他家在何？今夜如何再回去。”

        云芊抬眼看向景策，见他早已不胜酒力，却还强撑着坐在桌前，一张脸红彤彤的，眼神已经迷离的难以睁开。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景策热情主动问：“诸位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顿了顿又说，“若是诸位不嫌弃，能用的上在下的，愿尽绵薄之力。”

        云芊立刻转哭为笑，拿起筷子便自顾吃起来，云出早知她是个什么货色，已经见怪不怪了，旁边的景策见她眼泪与笑容如此收放自如，心里佩服，绮妤深知这兄妹两个都是一样路子，早已习惯。

        绮妤同她解释：“凡间读书人要官便要考科举，这科举又分为春闱和秋闱，春天的考试便是春闱。”

        此时夜已经深了，客栈了只剩下几桌三三两两的外地客人，叽里呱啦地不知说着什么，春日的夜里有些寂静，云出手指绕着绮妤的指尖，等着这桌饭吃完，看向对面一见如故的两人，自顾叹了口气。

        云芊就着打来的热水洗漱一番，有些疲惫地脚，盖好被子准备传音给若卿，那边却没人回复，好半晌才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问：“有什么事吗？”

        景策摇摇，没撑住自己，便倒下了。

        绮妤微微笑着看向景策，并不说话。

        “她已经睡下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云芊知此事不便与外人，便主动答他：“只是一些琐事，哪里需要景公子费心。”

        云芊一晚上翻来覆去，不知明日师父会如何，这京城的夜里聒噪不已，灵气也污浊，虽比不上燕山，却都是新鲜玩意，夜里听见屋上还有瓦片响动，不知是哪家的猫爬上了房梁，夜里叫个不停，隔传来隐忍的呻，云芊蒙住，索封了自己的五感，才混混沌沌地睡过了去。

        应知听不见那边的声音，想着不知这几人又搞什么鬼，灭了符纸便睡下了。

        云芊似懂非懂地点点，朝景策问：“景公子将来要当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