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沉默一会儿，“我不知。”

        绮妤接住宝瓶，收进袋中，同云出一起将神像扶起，手中的琉璃手串已经消失，恐怕这东西是人参的修为所化，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绮妤哼哼两声，手从衣服里抽出，把他搂进怀里，“你不疼我疼，心疼死我了。”

芊看见那些枝叶朝自己而来，随手化出火龙烧掉叶子，火焰在枝芽上蔓延，王员外捂住手臂忍住内心撕扯般的剧痛。

        她没回答，坐在床边给她把脉，脉象悬浮，气息不稳，是元气大伤之像，“这院中还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女子？”

        云出握住她的手求饶，“小妤，你放过我吧。”

        另一边王员外终于难以忍受，口中呕出一滩绿色鲜血，云出趁此机会祭出符咒在手上，狠狠朝他拍去，王员外被他打得翻了个，现出了原形。

        云出坐好让她看，口一全是青紫的瘀伤，她心疼地看向云出，将他抱在怀里，“你真能忍，痛不痛？”

        云出松开绮妤，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云芊默默跟在后面，抬望天。

        云出埋在她脖颈边，“不疼，一点也不疼。”

        “你这是怎么了，他可是妖啊，他一直在害你，你这么伤心什么？”

        绮妤伸手一捞，稳稳接住那个正在滴血的珠子，血渗进般若宝瓶之中，她仔细看着琉璃珠里的样子，这颗是主珠，比其他的珠子都要大，里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在呕血，另一个女人还安然站在一边，无波无澜，手持净瓶神态安详。

        云出一剑劈开了被挡住的门，高耸的院墙阴森恐怖，院内花草一瞬间全都枯萎了，不远传来女人呜咽的哭声，给萧索的院子更添一阴冷。

        绮妤挨着他，手伸进上衣里替他开淤血，见他额上的青暴起，脸上却面无表情，突然手下略略用力，就听见他难以忍受的一声低，“还不痛？”

        绮妤一脚踹开木门，一个女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地上有一滩衣物，仿佛像是穿着衣服的人被抽走了躯干，那女人在床上微微息，虚弱问：“你们是谁？”

        “老爷他...他是个好人，还经常义诊，也从来没强迫我什么，现在他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云芊走过来，安她“你别怕，王员外已经被我们收了，他不会再来害你了。”

        绮妤坐在石阶下，有些烦躁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女人的哀怨，云出坐在她旁边，轻声问：“累不累？”

        随即那般若宝瓶自动漂浮在空中，将他了进去。

        床榻上的女人猛然抬起，绮妤紧紧盯着她的脸，竟然和那神像有三四分相像，只见她的惨白的脸上挂上两条泪痕，深深凹陷的眼眶中出不舍，绮妤蹭的一下站起，转出了屋子。

        云芊不知她怎么了，云出跟着她也走了出去。

        云芊走出来便看见两人抱在一起，咳嗽了一声，“那个...我们走吧，那位夫人会自己理好家事的。”

        绮妤仗着云出在自己前，探出来对他肆无忌惮：“你就算在这里为她造一千个一万个神像，她也本不会多看你一眼，因为你就只是个残害女人的人参！”

        云芊有些担忧地看向周遭，藤蔓在肆意生长，即将布满整个屋子，她低捡起地上的琉璃珠，里面泛出点滴殷红血，从里面渗溢到外面，滴在地上，她大叫一声：“师姐，快接住！”

        云芊看着面无表情的神像，心有戚戚，高高在上的神早已忘却凡间的喜怒哀乐了吧，情之一字才最熬人，人若无情哪里还会有弱点。

        绮妤摇摇，把云出衣裳掀起，见他要躲，立刻瞪了他一眼，“别动，让我看看。”

        云芊只得好好安抚她，不料那女人樱桃小嘴一张，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员外心中怒意涨涌，恨意撕扯着心脏，绞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