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摇叹息，满心懊悔，随手拿起一旁的茶盏一饮而尽。

        玉婵捧着阿九的脸左瞧右瞧，十分满意：“不错不错。”真是美丽动人。

        玉婵抚平上衫的褶子，双膝并拢，端坐在案前，微微仰着下巴，敛着眼，颇为骄矜地轻咳一声。她打开首饰盒子，拿出其中的长形小盒，放到案上，推到他面前：“喏，打开看看。”

        玉婵见他只盯着不动，心他呆呆傻傻，便自顾自地打开小盒子，让他瞧里的芙蓉玉钗：“怎么样？”

        她边吃边盯着阿九瞧，心他也算乖巧，还知留点心给她，不过没等她一吃，这点要改。

        她上下扫视他，见他颜色出挑，瞧着也赏心悦目，她心里品评，还年少天真，若是个貌美夫倒也勉强可以。

        “娘子……”如意正端着新烧的茶水进来，见着阿九的女儿发髻，一言难尽。

        哎，美色误人啊。

        玉婵见他如此，心更虚了。

己乐得找不着北，大手一挥，许诺阿九以后要啥有啥，尽提要求。

        阿九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她将才放下的木盒子，才恋恋不舍地放了她。

        阿九一脸茫然，歪着脑袋，看起来更像纯良俏的小娘子了。

        阿九忙了块桂花糕送到她边。

        阿九顺势低，玉婵才意识到他未及冠，所有发都被发带束成一束，本无从下手。

        阿九从桌案那挪腾到玉婵旁，她却故作矜持骄矜：“腻歪死了。”说罢作势要推他。

        玉婵嫌他答得敷衍，但难得有机会显摆，她大手一挥，十分豪迈：“送你了。”

        阿九只瞥了一眼就：“好看。”

        玉婵转过子不看他，好一会儿才感受不到他的注视，终是松了口气。

        “停停停，”玉婵真怕他弄脏自个儿的衣裳，赶忙胡乱拍开他作乱的手，“我有东西要给你瞧……”

        说罢她便取出钗子，招手唤他到旁来：“我给你钗上。”

        “哼，算你还有良心……”玉婵张咬下一口。

        心里的火气下去一些，玉婵才偷偷转过眼珠，瞥着阿九，不想他正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

        阿九不由地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盒子，上挑的眼尾透着好奇。

        少年肌肤光洁，脖颈修长畅，眼尾上翘，鼻梁修直，嘴殷红，未长开的脸雌雄莫辨，搭着松动的髻发和芙蓉色凤羽玉钗，竟有种小女儿的媚态。

        玉婵意识到什么，脸又起来，想不在意，却忍不住解释：“我又不知这是你的，喝就喝了嘛，再倒就是了……”

        可眼神又忍不住往阿九上瞟。

        “别动哦。”她干脆解了他的发带，挑起他一缕墨发，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将玉钗斜插进去。

        他如何能肯，还沾着点心碎屑的手便要搂上她的腰不放。

        哎，自作孽不可活。

        “！”玉婵被自个儿所想惊到，慌忙摇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不也好的嘛，”玉婵顿时有些心虚，转却对着阿九，要他肯定似的，“是吧？”

        不一会儿觉察到肩被人点了点，她转过，就见阿九将点心推到她眼前。

        “哎……”她愁眉不展，托着腮发呆。

        “哼，笨美人罢了。”玉婵恶狠狠，颇有些不甘。

        阿九幽幽地盯着她，眯了眯眼。

        玉婵抿了抿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