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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相信他对于在战争中丧生的人毫不在乎，他就是这种人。

        像他这样的男人对于战争总有种潜在的渴望，了解枪械类的杀人兵，是狂热的军事爱好者。他们想要在战争中建功立业来证明自己很有本事，即使他们的功业立于无数冤魂之上。

        在战争中，野心的强者想要掠夺更多的资源。至于弱者，勉强自保能不送命就不错了。

        见薇薇面色不善，他依旧不以为意：“你不喜欢战争，我知。但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战争，战争可以概括为人杀人。从千万年前人类还在穿兽草裙时，就存在杀人这一行为了。谁也不能保证我们的祖先没有杀过人，自愿杀人，非自愿杀人，因为各种理由杀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杀人凶手的后代。昨晚你说我不上你，我倒觉得我们很适合。女和杀手同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女，但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当杀手。不过有一点，所有的士兵都是经过训练杀人犯，在以前杀人犯比没杀过人的家伙更容易留下基因，你说呢？”

        他的话逻辑是通顺，薇薇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决定不理睬他，用一个干净、边缘有花纹的瓷碟把生形状的饼干挑出来。

        她数了数，他压出来的饼干总共有十一个。第一块她喂给了沙克达，他没有拒绝，挤了些沙拉酱在盘子里，蘸着白色的喂她。

        薇薇故意在他面前尖着小饼干，住端吞吐好像在口交，等他看得入神然后“咔嚓”一声咬断。

        她暗示的表演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神上的伤害，反而被他眼神嘲讽了。她讨了个没趣，愤愤地嚼着嘴里的饼干。

        “如果你是白雪公主，那你每天都要给七小鸡巴口。”沙克达数了七块饼干，一脑喂到她嘴里，淫笑着问她同时吃七鸡巴的滋味如何。

        薇薇腮帮子鼓鼓的，像颊满了的仓鼠。

        沙克达后悔：“我的太少了，喂不饱你啊。”

        她咽掉嘴里的食物：“想饼干你自己去，别借我的材料省劲。”

        薇薇去洗了个澡，换了居家衣装下楼，心把饼干在盘子里摆好造型。沙克达阴阳怪气地说你儿子对小星星不会感兴趣的，除非你把它成子的形状。

        “沙克达！”她真是一刻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你要么闭嘴，要么出去。一天到晚满口污言秽语，你的中文只有这点词汇量吗？我为和你同是中国人感到耻辱，你让整个汉民族蒙羞！”

        他拍手鼓掌，在离开前还火上浇油了一番：“不愧是大律师，一开口就上升到民族国家，格局真大，要是你的下面有你说得那么大就好了。幸好我不是少数民族，不然我的同族人都要被你划归为强犯和杀人狂了。”

        换作刚认识他那会，薇薇能被他这番话说哭，现在她只是瞪着他，很快他就披上大衣走掉了。

        如他所料，长青对她手作的饼干兴趣不大，吃了几块说“不错”。

        他去机场的那天薇薇要出庭，没有办法送他，长青好像不是很介意。

        出发前薇薇再三叮嘱他不要拉下东西，检查临时护照和份证。他穿着黄绿格子条纹的开襟衫，里面是一件印了白色“Good      Boy”字样的黑T恤，下搭蓝牛仔和白运动鞋。

        这天阳光很好，他站在院子里，问她：“妈妈，你会好好照顾焦肉的吧？”

        “嗯，我会每天遛它的，如果要出差我会把它放到物店寄养。”

        “那我就放心了。”双肩包和行李箱已经放到车上了，长青蹲下来最后一次摸了摸焦肉的脑袋。皓齿明眸的少年抬对她笑了笑：“妈，我走啦，拜拜。”

        “一路平安，到美国给我打个电话。”

        薇薇看着黑色轿车开出去，会到了为人父母的惆怅。孩子出门远行，父母心中不会没有牵挂。她小时候第一次离家独自去找小伙伴玩，爸爸不放心在后面偷偷跟了一路，当时她没发现，后来长大听伊叔叔说了才知。

        薇薇抬望望一碧如洗的晴空，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长青出国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这意味着她少了一个累赘。她又开始思考逃跑的事情，想象有一天自己能彻底摆脱沙克达，去往一个他干涉不到的地方。

        她想这件事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太晚，这十年里她成长了很多，增加了不少阅历，不再是那个懵懂单纯的大学生了。虽然她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能逃脱，但她决心尝试一下，反正爸爸都已经去世了，不需要他再为自己和长青心了。

        这十年里她不光光是自己给提供聋哑人法律援助，而且培养了五个徒弟，三男两女，和她一样通全国各地的方言手语，专门接聋哑人的委托。在她的指导下，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