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槿华的手递给别人的那天。”

        左斨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握在手上把玩。

        “好了，难得见易玄醉酒，想来是十分欢喜，你们带他回府吧。”程昌玄挥手，放行他们离。

        这边，骆锦光已经扶着双目紧闭的程易玄，手上是被左斨来的酒盏。

        “毕竟文阳是朕的宝贝妹妹。”

        程夭俪当然知骆锦光在不满什么，不就是想回骆府陪妹妹骆槿华过年。

        “喜事啊，只要安顿好舒茉，我就放心了。”

        两人并肩着寒风，直到朱麓先说了声告辞，转进殿。

        “呵，你不去，行。”程夭俪冷哼，“本自己去！”

        文阳公主程夭俪看着她四哥妻还没进门，就被左狐狸架着脖子往死里喂酒欺负，伸手点了骆锦光的手臂。

        “皇兄，丞相带欺负四哥哥呢，您给他罚三杯酒吧！”

        这公主的火爆脾气真叫人疼，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转就要扑上前。

        骆锦光垂着眼向下看着程夭俪带着愠色更显艳丽张扬的面容。

        “公主殿下，臣只是在与玞王庆祝即将成为亲家之喜，怎能说是欺负。”左斨桃花眼笑说着，“再说，臣要将宝贝妹妹送到别的男人手上，这份心情还请公主殿下谅。”

        这举止放在寻常兄妹之间自然是太过亲昵，但不是习以为常的还是暗自心惊的，没人敢表现出异状。

        “坐下，我会去。”

        听见能提前离，骆锦光阴沉的脸色好转许多，立刻松开手。

        玞王求亲让宴席气氛更加高涨热闹，程易玄被左斨和几位朝中大臣逮着轮番灌酒，少饮酒的他几杯下肚就显醉意，冷清俊美的面容染上绯红。

        程夭俪甩不开骆锦光的压制，低声命令。

        三哥吻我的时候，你连眉都没动一下呢，骆锦光。

        朱麓仰一口闷干，用手背蹭去溢出角的酒水。

        走出殿外，骆锦光就将程易玄交给守在门外的小厮，吩咐他们将玞王安全送回王府。

        “微臣定当尽心伺候公主殿下。”

        左斨走到殿外，揽住朱麓的肩，晃了晃手中温过的酒壶。

        最该有所反应的人像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过分亲近，骆锦光垂首向程昌玄应诺。

        “你今天似乎太兴奋了。”朱麓把酒壶扔回给左斨。

        “哎，反正你一定又要说执行勤务不能饮酒。”左斨收回手半途，手上的酒壶就被劫走。

        “啧！”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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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这么说，朕倒是明白这份难舍的心情，将文阳交给骆驸，朕也是既喜既忧。”程昌玄搂着程夭俪的腰，当着骆锦光的眼前，低吻在程夭俪的额间，贴着肌肤说。

        看着骆锦光瞬间冰冷的脸色，程夭俪扬起，转看向窗外，街上已经积了雪，映着月色像是在发光。

        “哪天？”没没尾，骆锦光暗。

        “你把玞王带上，我请皇上让我们先行离。”

        骆锦光自然是看到程易玄那瞎起哄的热闹，但玞王是醉是醒甘他何事，他并不想凑进那群假意卖笑的文官堆。

        在他和程夭俪僵持之时，不知是何人朝他出杀气，虽然只是稍纵即逝。

        寒风侵肌的腊月，却随带着折扇。

        “什么心情？”程夭俪看着左斨，满脸不相信。

        “你去让左斨停消些，让玞王哥哥别再喝了。”

        程昌玄听说程易玄喝茫乐得笑出声，还特意要走下阶去瞧玞王美人醉酒。

        “他们都不陪下官喝，御林军尉大人来一杯？”

        起后，眼光看向某个方向。

        程夭俪挽着程昌玄的手，伸手指着左斨给自家兄长打抱不平。

        在抛去太子名号以及朱天麓这个名字之后，曾经恪守的礼数和斯文也在多年的磨砺中全数抛弃，放不下的只剩下曾在他生命里留下潋灩火光的女孩。

        -

        骆锦光反手按住程夭俪，男人的手劲大，轻易就让她坐回垫褥上，还不能挣脱。

        “你想过那一天吗？”坐进车，程夭俪手上捧着婢女枷枝准备的手炉，轻声问。

        她本来就打算让骆锦回骆家，只是这时候说出来，更像是她用条件换他妥协。

        “为何？”

        在皇上面前让他的宝贝妹妹独自走到那群喝醉的男人边拉拉扯扯，存心要他被皇上问驸失职之责？

        没有理会左斨，他的视线一直跟着那红艳的影，直到她完全走远。

        小厮惊讶地搀扶自家王爷坐上车，这可是玞王殿下第一次在外喝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