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关照他。」

        杜歆笑应：「喂，说得好像我很阴暗。没这回事，我只是有点内向。」他跟岳鸿勋一搭一唱，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看不出有半点怯于人群的样子，但这也是他的保护色之一，必要的时候就大方面对，和窝在私领域的模样判若两人。

        杜歆讲完工，开始讲桌上陈列的材料：「这是今天需要的雪柳，是直接从栽植雪柳的供应商那边挑来的，现在种的人不多了，因为一年才收这么一次，报酬低，真的很辛苦。」他喜欢聊这些事物的来由，无论草木各有故事，聊完雪柳就讲雪松，说完雪松又跃式的讲到金杖花，然后看向岳鸿勋说：「你不是蛮喜欢金杖花吗？」

        岳鸿勋帮忙其他人绕枝条、缠铁丝，闻言笑回：「你怎么知？」

        其他客人趁机问：「岳先生喜欢金杖花啊？这么可爱？」

        岳鸿勋微笑：「是啊。喜气，也可爱，圆像小鸡一样。不觉得也有点像杜歆？」

        杜歆皱了下眉：「说什么东西，我哪里像……」他接收到多数女客人们投来的视线，不知为何从她们眼中看到了讚同。

        「岳先生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像。杜先生看起来很温和。」她们开始讨论起杜歆的气质，听得杜歆想逃跑了。他无奈看了眼岳鸿勋，那傢伙果然衝他坏坏的勾了下嘴角，从以前就是这样，有机会就要闹他，以他尷尬、慌乱的样子为乐。

        同一天午后，杜歆跟岳鸿勋又跑了两个地方，忙完之后岳鸿勋自己开车载杜歆回去。车停在民宿后车库里，一路上开了音乐广播，两人没交谈，回住时杜歆已经睡着了。

        岳鸿勋把车熄火，靠着椅背转看杜歆睡相，杜歆两手抓安全带睡着，整个人往车门倾斜，两并拢侧摆，嘴角得几乎要出口水，一微捲的发看起来很松，好像缩成一团睡着的小动物。以前他们三个开车去山里找木材，或是跑某些行程时，岳鸿勋都是负责驾驶，怀皓哲跟杜歆会轮睡倒，醒着的就陪驾驶聊天，但是像这样仅有两人相时，杜歆通常是不睡的，像这样睡着是一回。

        岳鸿勋答应怀皓哲交往是认真思考过的，他喜欢怀皓哲，但其中的想法也很多、很杂，一方面是他受不了旧情人天天在眼前晃，却一副若无其事、视他为无物的样子，他对杜歆有怨懟，但并非厌恶入骨。

        岳鸿勋看杜歆睡得熟，伸手摸了杜歆的发，比想像得还松，那张脸比起他们相识时还成熟不少，但也仅是相对的，在他看来仍是温和无害，略带青涩的气质，有时会觉得这人像乾燥花材一样，其实是脆弱的。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明白，但不晓得从何问起，只能看杜歆在眼前来去，看杜歆用依恋的目光追逐怀皓哲，于是他也随着那目光关注了怀皓哲，和这人一起喜欢上那个张扬的青年。

        他喜欢怀皓哲，却始终没放下杜歆，答应和怀皓哲交往除了想展开新恋情，也想跟旧情了断。但岳鸿勋没想到怀皓哲却提出三人行，而他可耻的接受了，觉得要是杜歆也愿意没什么不好。儘如此，他还是有些矛盾，碰着杜歆的发丝、脸颊、下巴，低声轻喃：「因为是他提起，所以你接受，换作是我的话，你是不是就会逃走？」

        杜歆皱眉呻了声，拨开脸颊以为是蚊虫扰的手醒来，拨开后又立刻捉住岳鸿勋的手惊疑询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