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人一半还是懵的，手臂环着白玉烟的腰，高的余韵还在下漾，小腹轻抽，双绵绵地抵在姐姐的膝盖，为了缩小占用空间被紧紧裹进外套，贴附在另一形状嵌合的温热躯上，对方快而有力的心震动着自己的腔。

        宿阿姨果然走近了，脚步声渐响，直至地面上一人影近在眼前，透过墙与门的隙，横卧的黑影渐转为竖立的实，两人的心一下至嗓子眼，忘记了呼。

        并未察觉门后有什么动静，宿阿姨也不回地下了楼。

        直至脚步声远去，白玉烟才松开了捆紧崔璨的手臂，崔璨表情呆呆的，还有些打飘，扶着姐姐的肩膀。

        “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再这么闹下去，给宿撞见可不得了了。

        “但我现在，不太好回我那个宿舍楼了……”崔璨吐着挠了挠。

        “睡我床上就行。”

        白玉烟伸手拈去沾上崔璨发的蜘蛛网。

        “你们俩感情真好。”

        看见两人先后爬着梯子挤上一张小床，白玉烟的室友小声对两人感叹了一句。

        深蓝色的蚊帐遮光很好，拉上帘子后与外界的视线完全隔离开，上一盏小灯发散出微弱的光芒，勉强能看清人的轮廓。宿舍床极为狭窄，甚至不能容纳两人平躺，脱下外套铺在被子上，白玉烟局促地调整着姿势为崔璨留出尽可能多的空间，末了她选择背贴着墙侧躺，这样崔璨至少能稍微伸展一下手臂。冰冷的石灰墙面硌得她肩胛骨有些疼，脚也因不能缩而冻得发僵，陈旧的板床发出的嘎吱声让她有些害怕床承重不力而塌下来，而顾虑着可能吵到还在学习的室友，她忍下不适没再动弹了。

        “睡吧。”她给崔璨掖好被子，耳语。

        崔璨上下扫了眼她拘谨的姿势，忽扇忽扇的睫在光下显得格外纤长，然后用同样的气声问她，“你这样怎么睡啊？”

        两人侧躺在床上讲话的模样让白玉烟一下子想起了一年前。

        “我没关系。”

        “才怪。”

        崔璨将她拉进被窝中央，八爪鱼一样和她抱成一团。占用的空间明显减小了许多，怀里多了个热源，白玉烟的脚似乎也没那么冷了，但崔璨的膝盖进了她的间，手也离可疑的近……

        “我们这样怎么睡啊？”这话换她问妹妹了。

        “闭上眼睛数水饺。”

        崔璨的脸跟她只隔了三指宽，她的视野每次只能集中于一个五官，此刻她只能关注崔璨笑着讲话的嘴，看了几下，双颊便毫无征兆地开始发。

        “我关灯了。”

        不等崔璨答应，她慌慌忙忙伸手熄了帐的小灯。

        关上灯还能依稀勾勒出崔璨脸庞的起伏，闭着眼沉睡的模样婴儿般安详。

        不知盯着妹妹的脸看了多久，妹妹像是感受到她如炬的目光，忽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