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新世界的认识少得可怜，目前基本还是靠的别人科普，以为只有仪才能检查出变异程度，平日里装得够像就可以蒙混过关。

        自从七岁那年开始，他便能够清楚感知到来自污染物的独特“声音”。那是带有强烈侵略的杂乱噪音，横冲直撞闯入脑海，每一下都化作重锤，无情打击在他小小的心脏上。

        这条理在大多数情况下也确实适用，但唐意是例外的。

        阿冻并不知，自己污染物的份在唐意眼中已经暴无遗。

        如果换夜岚城的其他任何一人站在这里，哪怕是那些经验老的雇佣兵或守卫员，第一印象都只会认为阿冻是普通的猫咪幼崽。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错综复杂的枝节，忽然有些烦躁，想着不如找个时间铲平算了。

        毕竟按照目前的普遍观点，物种在转变为污染物以后，必定会发生显著的外观异变。也有极少数能够拟态的个，但通常都存在某些方面的明显破绽，不像阿冻这样完美变化，彻彻尾就是只猫。

        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的音

        唐意垂着眸，看向扒着自己的小猫。

        唐意站在台阶下，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世界就该充斥这样难听的噪音，这反而是他活着的证明。

        与早上捡到的污染物不同，这家伙虽然也是雪色的发，却多了许多水般的浅灰色花纹，只有四只脚白白净净，仿佛踏着云朵，又像是穿了白靴。

        只有唐意继续说：“现在正好是繁的季节。”

        他曾经为此痛苦、发狂，求死而不得，但是到了现在，一切早已变为习惯。

        唐意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答：“0769号污染区，四百公里外。”

        猫崽见着他靠近，从小小的嘴巴里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喵，看起来十分可怜。

        *****

        紧接着他就见到了趴在台阶上的小家伙。

        “……”

        阿冻又喵喵叫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便“费力”地爬起来，踉跄着下对自己的型来说略微有些勉强的台阶，摇摇晃晃走到唐意脚边，故伎重施地扒住了他的。

        不过唐意在见到阿冻的第一眼时，就已经知他是污染物了。

        唐意用平静的眼神代替了回答。

        唐意微垂着眸，心情有些复杂。

        徐媛的脸色顿时苍白不少，嘴角笑容也消失不见，半晌后喃喃：“那可真是……无可藏。”

        维克多听懂了他的意思，眉瞬间得老高：“不会吧？你不要危言耸听啊！”

        毕竟基地上空布设的电网只能驱逐那些有一定型的污染物，可对于过分细微的孢子，则基本没有防范效果。

        唐意回到住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仅剩最后一点余晖洒落在丛生的灌木上，并不赏心悦目，反而透着几分狰狞。

向唐意。

        刘正严沉思片刻，对唐意说：“有没有办法治疗？”

        第6章  投喂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又碰到了一只？

        不过就算再怎么习惯，污染物的声音也总能引起他的不愉快。就像是门外有人不断抄起家伙摔打狠砸，锅碗瓢盆，木桌椅凳，甚至是金属刀与机关枪械，充斥着永无止尽的暴力与癫狂。

        徐媛：“唐先生的意思是，那些孢子有可能会被风过来？”

        听到污染区几个字，所有人都沉默了。

        唐意：“我要先看看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