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的份已经昭然若揭。

        守卫兵在基地东边的某条小巷子里找到了艾云口中的那只猫。

        少年起先绝不承认，坚持声称果子是路上随手采下，但是在暗室里的东西被发现以后，这些就成了赤的打脸，让他百口莫辩。

        唐意角微微勾起，居高临下：“看来他不想跟你走。”

        “它跑掉没多久，母亲也跟着病倒，剩下了我和弟弟。我当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也就没去想过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守卫兵看了一眼资料：“如果你不清楚这只污染物与你母亲的的异常有关，为什么先前要隐瞒红果的来历？”

        守卫兵将样本带回检验，确认与当时艾云喂给阿冻的果实属于同一种类，并且备某种高隐蔽的诱发因子。

        “我们并不知那果子有什么问题，只觉得生命力很旺盛。母亲正常照料着，每年它都会长大一圈，结很多果实。”

        艾雾垂眸：“那人不让我们说。”

        “妈妈经常喂猫猫吃，说果子对它的好，但是我们不能吃，因为、因为……”

        艾雾告诉他，当初是母亲的朋友将一颗红色果子带来了这里，并且表示如果能够成功种活三年，将会给予他们家一笔丰厚的报酬。

        守卫兵：“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他？”

        阿冻用爪子挡了挡眼，觉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

        唐意垂眸看着两指之间的红色果实，忽然用力，粘稠浆顿时沿着破裂表淌出，随即以某种违反物理法则的姿态附着在他的肤表面，如同缱绻不舍的恋人。

        “两个多月前，邻居送给我们一只刚出生的小猫。阿云把落下来的果子喂给猫吃，那猫很喜欢，只是脾气却越来越暴躁，上周还突然跑得没了踪影。”

        不过艾雾毕竟格早熟，很快冷静下来，澄清：“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

        除此以外，针对艾雨家的搜查同样有了新的发现。

        艾雾摇了摇：“他是母亲的朋友，我只知要喊邓肯叔叔。”

        众人：“……”

        他把阿冻交给艾云，看着小猫两只脚趴在男孩的肩膀上，意有所指地眯了眯眼。

        他们对浪汉进行全检查，得到的结果与那几名受害人情况类似。除了因为酗酒导致的常年顽疾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病变，只有污染指数呈现出不正常的增长。

        饲养污染物严重违反基地守则，何况那只猫还造成了多人污染事件，等同于是危害公众安全的大罪。如果这当中还存在主观故意的成分，那就是大罪中的大罪。

        “因为”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是什么原因。

        这说话的语气，就仿佛是赢得了某场伟大的胜利。

        因为在另外几名受害者上，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了疑似抓伤的痕迹，只是太过轻微，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现在却成了显而易见的指向。

        刘正严：“有新发现？”

        唐意却已经不准备听下去了，他通过终端发送信息，让刘正严去调取整个基地的监控，寻找一只小猫的下落，另外派人到艾雨家里搜查，看能否找到红色的果子。

        唐意：“当然。”

        它当时正在吞吃着一截人类断指，后来证实是某个醉酒浪汉的，那家伙在迷迷糊糊间将偷袭自己的污染物乱棒打走，清醒来时已经记不大清，还以为是碰到了凶恶的狼狗。

        下一刻，阿冻借力跃出，重新回到唐意怀中。

        守卫兵：“为什么这样说？”

然是真的。”

        两天以后，浪汉也陷入昏迷。

        唐意：“……”

        看似平平无奇的卧室墙面，其实内机关暗格，推开可见红珊瑚般的植株连绵簇生，无数圆袖珍的果子分布在枝，如同繁星点缀，泥土下的系却生长着狰狞的锯齿边缘，形似尚未成型的捕食官。

        艾云心心念念的猫猫，就是这样变成了污染物――当然他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是由他哥哥艾雾交代的。

        这种诱发因子没有外显的污染，常规仪难以鉴别出来。但食用后无法通过正常代谢排出，在生物内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产生叠加效应，促成异化的发生。

        他嗯了一声。

        守卫兵：“那人是谁？”

        艾云：！！！

        第10章  午睡的猫

        关闭终端界面，艾云的脑袋探了过来：“你要说话算数！”

        少年真想用胶布封住自己弟弟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小男孩喜不自胜，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没吃过，但是猫猫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