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还是没忍住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他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感叹了几秒倒霉的加班，正好刷新出柳渊发的参加婚礼感言：我参加过最阔的婚礼，份子钱当然回本，祝福我们的濑濑幸福一生，有人永远爱你，永远无条件支持你！

        “你们怎么分手的？”

        先不说岑蔚在意不在意，可是晋升的主是会考虑这个问题的，沈权章和朋友提起的时候大家也都劝他不如离职。

        就是老电视实在没什么东西看，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拿手机放了一很有年代感的电影，可惜都没听进去，一直在聊天。

        后面还发了九张图，最中间的就是他和新郎的合照。

        岑蔚别开脸：“我现在出去买。”

        岑蔚本来是想屏蔽手机消息的，奈何工作室的进度在节假日展开，副总没和他汇报工作，架不住手机件的自带提示。

        电话接通，但不是楚濑的声音。

        “你也没见过？”

        “对，之前在学校吃饭看见过一次，感觉看上去年纪不大。”

        楚濑结婚都结得和抱怨婚礼很繁琐的人不一样。

        大家都知他是岑总男朋友的前任，看到沈权章就难免想到这一层。

        岑蔚：“我说我真的没想在这里你相信吗？”

        楚濑噢了一声，烧水壶烧开自动断电，冒出来的热气在空中漂浮，他倚着很有年代感的餐桌，看向岑蔚：“可是我有。”

        开水壶都是老式的，烧开了发出呜呜声，楚濑听懂了岑蔚的暗示，说：“我没带套。”

        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工位。

        沈权章咬牙切齿地嗯了一声：“是他。”

        “楚濑之前不是和你恋爱吗？”

        这段时间沈权章上班煎熬，下班也煎熬，这份工作是他能找到的待遇最好的了，但工作上的人际关系一塌糊涂。

        酒馆的同学聚会大多数是牛，也有人看出沈权章状态不佳让人别问了。

        又有人说：“我看朋友有人说今天那个刷爆app热门的视频是楚濑诶，真的假的？沈权章你应该认得出来吧？”

        “所以他们去哪里了，我还以为这个项目彻底凉了……”

        “我一直没见过权章男朋友，他是不是特别宅啊？”

        沈权章答应得很快，急忙说有事要走了。

        下一秒楚濑的目光又往下移，这一眼却和当初酒吧外等车的一瞥不太一样，似乎已经认证过了那里不是他想的那样。

        有些事情不关注网络生活的同学也不知，沈权章实在是难以启齿，干脆说：“他找到了更好的。”

是着那张外卖菜单卡片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着纸片，眼神没移开。

        沈权章如坐针毡的时候同事打了个电话过来：“你有空吗？要加个班，当然是加钱的。”

        /

        这次的主题还是老板结婚带来的效应，沈权章刚过去一群人就停止了闲聊，似乎觉得尴尬。

        “太浪漫了吧，结个婚还能爆销量，岑总在的话公司应该不会倒闭吧，我还想干到退休的。”

        等到了公司，他才知是为了今天上司结婚忙碌，公司加班都加钱，有些人闲着没事也愿意。

        楚濑笑了一声，抽走对方夹在指尖的小餐馆菜单卡，“不用，岑先生请先点单。”

        大分人的新婚之夜累得要死，还要对账，他和对象反而坐在老房子里吃外卖。

        印象里基本不会穿正装的楚濑看上去一高定，岑蔚搂着他，对着镜笑得很是温柔。

        沈权章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照片是柳渊和楚濑、岑蔚、还有几个来宾的合照。

        就算出来没脸，这个背影化成灰他也认识！

        现在周边还是窃窃私语，还有人在循环看岑蔚和楚濑结婚的视频。

        ……

        “老板结婚还不忘记带货我们不了老板是有理由的……”

        “我在我男朋友的城市，赶不过去。”

        加班加到深夜，有人点了外卖，沈权章到烟区烟，闭上眼全是楚濑的模样。

        元旦大学同学聚餐，沈权章推了还能遇到，最后又被拉入其中，被迫一起看短视频的爆款视频。

        ……

        但总有几个不太会看眼色的，还要多问几句，比如那你现在在哪上班，听人说是大公司啊，诶你前男友好像也是大厂的……

        但沈权章加班加得昏脑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可能也忘了自己和楚濑不合适不代表楚濑和别人不合适。

        沈权章知楚濑今天结婚，本来就在外面玩，试图不去想这个消息。

        沈权章没想到前男友结婚自己还要给前男友老公的公司打工。

        沈权章都忘了楚濑笑着是什么样子了，照片里的楚濑变得特别遥远，远得像是多年的交往都是一场幻梦。

        新卡新号，不存在被拉黑的可能。

        凌晨也没关系，楚濑一向喜欢熬夜，喜欢打完游戏的新关再睡觉，翻的时候会抱住被子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