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结束后，大提琴科的同学一起在礼堂内拍了照片，人缘极好的杨舒茵后来又单独和许多同学照了合照，被晾在一边的李雁茹与周佳樺也不促，只是静静坐在位置上等待，偶尔和几个过来要求合照的同学照一张。

        杨舒茵听了笑得瞇起了眼，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也在这时落了下来。

        「今天的一切，还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李雁茹用刚好只能让杨舒茵听见的声音说。

        谱曲者所写的曲子或许更像是现下的行抒情歌，但是以声乐来詮释却没有丝毫违和，有些句子甚至让人觉得非声乐不行。美妙的旋律与嘹亮的声音回盪在礼堂中，颁奖时热络的气氛渐渐蒙上一层哀伤，李雁茹也透过馀光瞥见，坐在边的周佳樺偷偷地抬手拭泪。

        乐曲到达高时，不晓得是从哪里开始，毕业生们也加入了歌唱，虽然声音不如声乐科的学生那样转换自如，也因为哭泣而变得破碎，甚至导致有些地方走音，但大家仍乐此不疲，最后几乎所有人都打开了嘴巴。

        她知，毕业是成长中的一段过程，岁月会将一切带走，所有事情总有一天都会走向终结，而她会逐渐学会冷漠，学会毫不在乎的旋而走，甚至，淡忘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个人。但是今日所感觉到的一切，她相信她必定永生难忘。

所有乐的声音同时响起，演奏出优美的旋律，随着前奏的结束，乐演奏的声音渐弱，退至背景，将主旋律交给了此刻从礼堂各个入口进入、缓慢向前台集中的声乐科学生。

        李雁茹仰想了想，最终摇摇，「不知。但是说实话，我觉得音乐大学毕业，除了老师几乎没什么出路，所以应该会先去考个证照什么的吧。」

        「哈哈，其实我也还没打算。只是想先问问边的人，之后再决定。」她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接着便陷入沉默。

        平时话多程度并不亚于杨舒茵的周佳樺，竟然让沉默的时间持续在两人之间逝，令李雁茹坐立难安，怯怯地用馀光瞄向她，却惊讶地发现，她难得地出了忧伤表情，嘴边带笑却难掩苦涩。

        ……

        忽地，一隻手覆上了她握成拳的手，转一看，视线便对上了刚才才回来的杨舒茵、眼角泪却笑盈盈的脸。

        如果温有实，那一定，就是杨舒茵。

        这些声音如海浪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李雁茹袭来，将她包覆其中，也震撼着她的内心。

        之后，李雁茹又用馀光偷瞄了周佳樺好几眼，终于鼓起勇气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恼时，来电铃声从包包传了出来，吓得她抱紧手上的包包，才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捞埋在深的手机。

        「雁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周佳樺突然开口问。

        让她可以感受到这些温的，正是杨舒茵。

        说完，她脑中快速思考着，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要反问比较不会尷尬，于是顿了顿又接着问：「佳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