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看这两个女孩子面生，估计她们也不识得她，只看她的穿着，知是有地位的大女，便拘谨害怕。

        萧铮淡淡：“自古为君之，在于恩威并施，南征时少不得有大量州郡观望摇摆，所以如今若是有人太不识时务，也是不得不杀鸡儆猴的。”

        云舟看着两个小女孩圆圆的脸，觉得有趣，于是故意出生气的样子，上前问：“你们两个，干什么坏事呢？”

        萧铮如今放在面上说，倒也不失为一种坦诚，反倒令人放心，崔元弼遂转而也笑起来：

        忽而，从那树底下闪出两位小女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她们二人出来，骤然见到云舟在廊下盯着她们，吓了一，有些惊慌。

        小女吓得赶紧跪下来，随着动作，几颗红果子从她们的衣袖中落出来。

        元弼先生听闻此言，眼中一亮，：“殿下是想英雄，不枭雄。”

        是啊，对这些人来说，只要能按就班地当值发饷，主人姓暮或姓萧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本今年，以为人心惶惶无人顾及这些了，没想到，已经恢复的和旧时一样了。

        萧铮垂眸：“我在等魏帝一个合适的死法。”

        云舟见她们是真的害怕自己，便不再逗弄她们，俯把那些落的杏子捡起来，还给小女：“虽然大家都摘，但若真被尚看见了也要挨骂的，赶紧收好。”

        帝王代代更替，如今王朝也要更替了，只有树和墙不声不响地立着，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世人的变换。

        中是为着看花种下的杏树，待结了果子，贵人们并不稀罕吃，每到结果的时候便是人们偷偷摘了去。

        云舟立于窗前一丈外，听不见屋内的密谈。

        承天殿的树，最久的有近百个年，都长的特别高大，为着它们生长，内廷营造司还重新铺过几次地砖。

        崔元弼点，笑容中颇有欣，看来渤阳王殿下还是那个原来那个殿下，冷的手腕是一点也没变的。

        “既然我们夺魏都时都要魏人自己献给我们，我的剑这么干净，为什么要亲自去杀魏帝弄脏了它，他死在他们自己人手里，我们再打着平宵小的旗号杀过春江去，不好吗？”

        小手给云舟一颗杏，然后转跑掉了。

        她百无聊赖，看着庭前树影发呆。

        “殿下英明，如今正是收拢人心之时，留在城中的前朝旧臣有许多已经降了北燕，但也有几个没来得及追随魏帝困在城中被迫留下的骨，这等人大放厥词，口口声声称殿下为贼寇，很是扰乱人心，殿下要如何置？”

        小女看云舟不为难她们，便抿嘴笑了：“谢谢姐姐。”

        “大殿下懂臣对北燕一片忠心，那既然不为此女，又是为何？”

        萧铮：“能英雄，何必枭雄。”

        崔元弼心中一凛，萧铮行事，向来手段凌厉，比如除掉那些不听话的统领，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主仆二人一直也是如此合，最初立威时，崔元弼为他除掉的绊脚石不计其数。

        萧铮说完，微微笑了笑。

        “那南征之事，老臣就不再多言，全凭殿下定夺了。”

        云舟起看着她们跑远，小小的影拉着手很是可爱，不由得一笑，一回，正看见元弼先生从阁中出

他对崔元弼：“元弼先生知我甚深，我瞒您也是无用，我对此女子确实有些兴趣，但若说怕她伤心而延误南征是绝不可能的事，先生大可以放心，不必替我防备，甚至……意图除掉她。”

        萧铮饮尽盏中余茶，目光再次投向窗子，看着窗外那模糊影，：“待收到魏帝死讯，就是我们北燕战名正言顺跨过春江之时。”

        那是新结的杏子，小女们支支吾吾：“姐姐饶命，我们在分果子，姐姐千万别告诉尚大人，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