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思，主动和北燕太监苟且，投靠了太后，想着把薛尚拉下来，太后会恩赐她重回承天殿。

        可是如果没有一张美丽的脸，她就彻底没机会了，这成了执念。

        以至于在她神情恍惚的时候，死都不怕，只怕毁容，嘴里念着：“太后会让我回承天殿……”

        春锦在一旁瞧着，恨：“你就是神仙模样，陛下也看不上你那颗丑陋的心。”

        慎刑司一场喧嚣在娘的崩溃中尘埃落定，门外一直偷偷观察的慎刑司主事见事情完了，才终于后炮地出现，跪下大吼：

        “才失职，教出这等刁，冲撞皇后凤仪，罪该万死！”

        云舟不想与他多计较，只交待：“那两个太监包庇娘污言秽语，一并杖刑。还有……”

        她回看了一眼娘：“把她看好，她方才口中念太后二字，本明天再来审她，看她敢攀扯太后什么？”

        那主事一愣，随后应：“是。”

        御医抬了担架，将薛尚接去医治，春锦跟在担架后一起走。

        云舟目送着薛尚出去，这才往外行去。

        小钗跟在后，不忿：“那娘骂娘娘的话，都够砍了，娘娘就这么轻易把她置了？”

        云舟迈过门槛，发出微微一声低叹，语气颇有些怜悯，但话语叫人心里发凉，她说：“我不动手，她也活不过今晚……”

        云舟回到凤梧，步上门前的阶梯时，云舟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紧紧提着玄羽的佩剑没有松开，那薄而锋利的剑刃上，还凝固着一丝猩红，那是娘的血。

        云舟有些恍惚，她愣愣地看着那丝血迹，感觉那红色化成了一条狰狞吐信的小蛇，朝着她的手腕游了过来，想要盘上她的手臂，紧紧地辜住她。

        云舟忽然觉得很害怕，下意识将剑柄松开。

        那剑没有落地，而是被玄羽接回了手里，他低声：“娘娘？”

        云舟一个晃神，清醒过来，她回往承天殿的方向望去，又低看向自己微颤的手。

        生杀之权……

        当她以皇后的份高高在上的将剑抵在别人脖子上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让那个人死，仿佛对方的生命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夺取的不值一提的物件。

        而且她也真的将对方推入了死地，虽然不是用那把手中的剑。

        云舟低看自己的手心，她的手在越发厉害的发颤。

        人是会被权力侵蚀的，她真切感受到了那种感觉……

        越是于权力峰的人，越需要有一个声音在旁提醒他，提醒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