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学到哪里了？”

        他还要再说什么，林柚吾已经在这间小发廊里坐了下来。林柚吾要的事情八都拉不回，沈溯只能跟着坐下，把两人的书包放在旁边，拿出本子写今天的作业。

        “吃。”沈溯回答完她的问题，再问他自己的：“学校不是不让发吗？”

        沈溯事情总是认真，骑车也全神贯注，却被她喊得分了神，两脚撑地刹了车：“嗯？”

        “......”

        林柚吾说明了来意，老板登记好，上就要给她安排了。沈溯拉住她，一脸不可思议：“你要发？”

        发短了半截、发尾卷上发纸、急于变成卷发成熟美女的林哟哟暂且意识不到，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和他讨论初一作业的自己有多么稽。

        完发再请他吃顿饭也行，林柚吾顺着他的话说：“对啊。”

        沈溯抬。

        到了华远，沈溯把车停在路边，谨慎地用锁圈扣紧，完这些再抬，林柚吾已经跑开了一段路。他追上去，两人上了二楼。

        这一层没吃没喝，只有亮着五颜六色灯牌的美甲店和理发店，林柚吾按照纸条上的店名和门牌号找过去，店里生意冷清，只有一个客人在洗。

        林柚吾难得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时候，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想喝自己去买啊！”

        她有点什么都写在脸上，收拾东西慢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家，会叫住他就是有事求帮忙。沈溯转回，果然听到她说：“你能不能载我去华远？”

        沈溯盯着空掉的牛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林柚吾从小事情都图新鲜，吃东西也是。想吃的很多，胃口却没多大，常常吃一半留一半。沈溯在她家吃过太多顿饭，已经习惯了捡她剩下的食物。但他们现在都十三岁了，进入青少年时期，已经不合适这样......

        “你在写数学作业吗？”

        “对啊。你等我一起吃晚饭不？”她暂时还没试过晚上一个人回家，发这么贵，也不知买完单还有没有钱打出租车回家。

        沈溯没这个，先问她：“怎么了？”

        “嗯。”

        “晚饭不回家吃？”华远是离他们学校最近的一个旧商场，购物的店没几个，吃的倒是有很多。

        沈玉就是林柚吾的那个新同桌，沈溯没跟她说过话，但她最近频繁出现在林柚吾口中，同样是姓沈的，林柚吾的态度差了一条长江，他想不记得都难。

        两人沉默着走出教室。等坐上沈溯的车后座，林柚吾把两脚支在后轮两边，突然开口叫他：“喂。”

        少年脸轻薄，脸色说红就红，连耳子都热得异常。他对着垃圾桶发呆，等听到林柚吾站起来的动静，才慢慢转回，说：“......哦。”

        何止，她妈也不让，但林柚吾可不是这么容易能拦住的：“我不这么明显的呀，学校发现不了，沈玉也这样啊。”

        林柚吾眼睛一亮：“我们也是。那你今晚把作业给我抄吧，我来不及写。”

        林柚吾没料到他会停车，子惯向前，整个脑袋撞到他后背，慌忙之际手也抓住他衣摆，今天第二次问：“你干嘛？”很冲的语气，但想到自己一会儿还有求于他，又缓了缓：“干嘛停车呀？”

        “第五章第三小节。”

        林柚吾在镜子里看到他微弓着背奋笔疾书的样子，又叫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