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钱没了。”

        长卷发女人愣了愣，小顾客的目光直直落在她上，她过了会儿才说：“你们刚刚写作业嘛，我瞄了眼看到了。”单纯的小顾客于是把脑袋又转了回去。

        她在说他换了一份新餐的事，沈溯却想起那瓶被自己喝完的牛，以及她难得的扭和言又止，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然后慢慢停住，模样看着像在发呆。

        过了会儿，沈溯拎着大袋小袋的食物回来，满屋子飘香，林柚吾饿得不行，再次要站起来，又再次被摁住。她什么矜持都不要了，伸长脖子求投喂。

        林柚吾一回见自己发尾卷曲的样子，新奇到不行，眼睛一时无法从镜子上挪开。老板拿着账单过来，顺问她要不要护发油。

是个看着跟吴佩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一卷长发，发密而黑亮，林柚吾看到她第一眼就想着等发到这个长度了一定得再一个这样的。

        “......”

        林柚吾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整条街最漂亮的女初中生，她站在镜前转一圈，想都没想，继续：“好啊好啊，你给我办一张。”

        “诶。”林哟哟探出半边脑袋：“你说什么？我发型美.？”

        林柚吾两脚不好好放，坐在后座前后摇晃，把整车子晃得在路上走S线。

        口口声声说要请吃饭的林柚吾不但没了这个钱，还要蹭他的自行车后座回家。时间太晚了，路上车不多，晚风送秋天的气息。

        “林哟哟。”沈溯没忍住出声，企图制止躁动的哟哟。

        一切搞定，商场都已经关门了。

        女生的话题沈溯是插不上嘴，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收拾个书包的功夫，家住十八楼的林家大小姐就把自己整个荷包都掏空了。

        女人重复：“说这干嘛呢。”

        大概是沈玉同款，林柚吾当即说：“好啊好啊，你给我来两瓶吧。”

        前一秒还在扮演知心姐姐的女老板这时才出自己的目的：“要不要办张卡呢。我猜你应该在这附近上学吧，过来一趟也方便。”

        这是林柚吾最喜欢的季节。

        “......”

        沈溯：“......”

        发已经基本定型，林柚吾满心期待，心情也好得不得了，看着镜子中沈溯慢条斯理的吃相，难得没有挖苦他，而是说：“很聪明哦。”

        发、买护发产品、办会员卡，仅一晚上就把春节的积蓄花完的林哟哟反应过来，脚突然晃不动了。

        林柚吾连连点，把话听进去了。

        从小就是聪明人设的沈溯一回被人吐槽：“真笨。”

        于是等待新发型出炉的时间里，沈溯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地把林柚吾喂饱了。他拿了两份餐，等她吃完，自己才换一份新的餐吃她剩下的。

        “好好好。”老板眉开眼笑，赶紧把护发产品给她拿来，再叮嘱：“前一周最好不要洗发，如果想洗最好去专业的地方，不然我怕你不会打理，小姑娘这么漂亮，把发弄得一团糟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