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明本盯着她的，闻言便停住了目光。他低看着端微有些茫然的神情，抓着锦被的手越收越紧。

        端微看这人喜怒不形于色，以为他大约是不会在人前动气的人，谁料他竟好似真的动了气。他虽未用几分力气，但她仍觉得下巴被得生疼，抬手就扶住他的手臂，眉一皱便挤出眼泪来，一双着泪水的眸子看向他：“我只说按姐姐和母亲所走之路会有侍君罢了，若你不喜欢，我只要你一人便是了。

        “依殿下的意思，我只有与女子共眠过，才伺候得了殿下？”

        端微只把这人看作天下第一难相之人，不曾想今日还被他教导了一番君子之。她慢慢移开自己捂在嘴巴上的手，眨了眨眼睛看向谢祈明的眼睛：“我只知母亲和姐姐都有许多侍君，母亲的后更是有许多男人。若依例，我日后便也会有侍君，故我或许算不得君子。”

        她这话说的诚恳，泪珠也掉下来，顺着脸颊到了他的指尖。谢祈明看着她的眼睛，指尖的让他不由得微微松了松手。他看着端微这副模样，眉似乎舒展了一分，在她下巴上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哭什么，我并未用力。”

        端微怔了怔，想起那日她捉起他的手碰到自己前时，那时似乎也听得他膛内剧烈的心。不过他言语平稳，神色如常，她并未多留意。现下一想，确实有些奇怪。

        他移开手掌，两指上端微的下巴，低看着下的人，语气骤然冷了许多：“还是殿下觉得，微臣愚钝至此，可以随意戏弄？”

        “微臣洁自好，不知殿下因何发笑，”谢祈明看着眼前捂着嘴偷笑的人，手掌压上了她披散在枕上的发丝，低下来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君子爱人，珍而重之，无情便决不起心动念。殿下若想笑，微臣无话可说。”

        端微觉察出侧人情绪的变化，刚要说什么，便被他扣紧了手掌。他袍袖下垂，五指扣住了她的手指，英的眉微微皱起来，声音蓦地冷了下来：“殿下起初以许我，求得荫蔽，如今却说日后还要广纳侍君。难不成微臣不过是殿下脚下所踏之石，用完了便可随意丢弃？”

但多半会有过女人。他托起她脚时动作熟练，一瞧就不是第一次碰女子脚踝，或许先前是在闺房之乐中摸过其他女子的脚？端微也并未细想，只是刚刚抬起，便对上了谢祈明的目光。

        “原来大人竟还是……”她忍不住笑，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还是不敢把最后那几个字说出来。见谢祈明脸色瞧着好像黑了些，她更是将那几个字吞到了咙里，憋的心口都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