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意终于抬，她半抬着眼帘紧紧注视沈听眠，波澜不起的面庞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我以为你知。”

        “阿眠，我不缺钱的。”

        至于曲南梧，只要行事谨慎，她们两人就不会互相知晓对方的存在。

        工作人员敲响了秦枝意办公室的门，纵然沈听眠还没想好应对方法，也只能着走了进去。

        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因为那双几乎和曲南梧生得一模一样的眼睛而咽了回去，若是再仔细瞧瞧，其实还是有些细微的区别的，它们的美不分上下，都让沈听眠沉溺其中，忍不住窥探其中色彩。

什么，可她觉得无论怎么说都算不上合适。

        “阿眠，你骗了我。”

        秦枝意太聪明了，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悉自己的想法，既然已经被看穿，沈听眠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我会把钱还你。”

        秦枝意要她。

        她还没见过秦枝意生气的样子，秦枝意从没这么对待过她，这一时心里没底也是正常的事。

        秦枝意手中握着笔，正认真检查着桌面的合同，一缕散下的发丝落在她面庞，透过玻璃窗洒进的阳光柔和，又为她添了几分温谴。

        秦枝意分明知来的是她，可又装作不知继续翻阅着手中的纸张，有意将沈听眠晾在一旁。

        沈听眠望着自个儿并拢的脚尖，轻声唤了她一句，心中有些没底气。

        “好。”

        沈听眠当然知她不缺钱，可如今自己除了钱早已一无所有，甚至她所拥有的钱也都是曲南梧给予的施舍。

        终有一日，沈听眠要这两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从细节到色彩，毫无保留的，完完全全留在自己的画纸上。

        “你欠我的，就只是钱可以还清的吗？”

        秦枝意忽然笑了，她角勾起的弧度很浅，笑得很不真切，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很轻，等沈听眠回过神，秦枝意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秦枝意说的是沈听眠分明答应却又没去找她这件事。

        “你生我气了吗？”

        “我猜，你是不想欠我。”

        “秦总。”

        而且和以往不同，秦枝意想要的是可以占据主导地位的关系。

        秦枝意凑近了，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我想留住你的手段拙劣又卑鄙，但阿眠，我别无选择。”

        她或许知了秦枝意想要的是什么。

        再者，她欠秦枝意的，总是要还。

        见她不应声，沈听眠换了个称呼，“秦枝意。”

        “你知我要的是什么。”

        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沈听眠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也压没有必要向秦枝意解释，她们之间的关系在一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即便没人真正提出结束关系那句话，“对不起。”

        这是沈听眠疯狂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