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左手边3号座位有一对荷兰兄妹，都是金发，应该是你的菜。”

        真是讽刺。

        扔掉手里的火星，一用力从墙上离开，项维青不动声色地感受了一下怀里的枪，坚的金属碰了碰她的肋骨，然后她步履稳健，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初秋，外面有点冷。

        项维青睨了他一眼，在重新进入夜店前，她莫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在这里杀人吗？”

        项维青靠在墙上，歪着点了一支烟，轻轻吐出雾气。

        项维青的右手本该伸进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去摸索其中的枪，但她没有。

        “无聊时，如果不能杀人，便爱。”他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修长白皙的脖子在外面，转之余还抬了抬帽檐，像是冲她敬礼。

        面前的这个人，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炫耀自己老的手段，炫耀自己对她的了解，而她对他的目的一无所知。

        那人穿着浅色的牛仔外套，夸张的图案遍布后背。他鸭帽，脸被黑色的口罩遮住，三个耳骨环反着路灯的光。他的眉蓬生长，而眉尾被修饰得自然整齐，瞳孔经过了“改造”，除了美观不备一点人。

        就像一个当红的作家，自以为早已形成个人风格，却雇了个枪手后，发现并没有人分辨出不同之。

        这个人很危险，项维青察觉。年轻不代表生涩，他手里的人命不见得比她少。杀戮的经验让他的气息又厚又腥，无法被谅解的罪恶在他上蔓延。

        “我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他在靠近她，又停在了大约一米远的位置。

        虽然他着口罩，但项维青很确定他在笑：

        如果不得不走到这一步，她笃定自己会更快一步枪。她更矫健、更老练，这个结局理所当然。

        可是无事发生。

        这次的乔装非常拙劣，但无比真诚――没有夸张的发色，也没有作的良善，他藏得光明正大，不费任何心机，如同在说：直白地告诉你，我暂时不脸。

        那个打着耳骨钉的年轻杀手，在所有人面前给真正的Gas上了一课，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无趣，也让她清楚众人的无知。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叠在她的上面，沉得像一朵乌云。

        “我知，烟有害健康。”项维青靠着墙，夹着烟，左手垫在右肘，缓缓转过脸看他，模仿起美式口音。

走出了夜店的大门。

        在最终而过的瞬间，没有一人行动，像陌生人一般相安无事。

        项维青有一种预感――要么她会和这个男孩上床，要么杀了他。

        脚下的光影虚浮，边醉酒之人踉踉跄跄走过，车灯从右侧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