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记得……”陈楚涟把发在耳后顺了顺，出单薄的耳垂。“你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但和项英虑在一起，你永远只能活在一个又一个委托中，和不同的人命周旋，情非得已的事。”

        她不敢保证项维青的选择，青春期的一次开小差过往，算不上爱情，也动摇不了取向，更难改变一个人的信念。

        “我爸爸……想知你的打算。”

        陈楚涟不置可否，继续说：“我还记得那个棕色的懒人椅，革的声音一直回在我的脑海中。”她从包里取出一块拼图，放在桌上，用食指推向对面。

        项维青少年时期和陈楚涟常待在一起。那时她有些孤独，训练严苛，爱好寥寥，能和这位堂妹玩玩拼图算是为数不多的平静时刻。

        “我了新拼图，是你的画像。”陈楚涟收回手，没有一丝迫意味：“项英虑不该掌握你的命运，我等你来找我。”

        一切不过是一场赌博。

        项维青摸了摸手上的念珠，这东西倒是给了她不少宽。她的眼睛细细描摹着陈楚涟的眉，每一都很黑，尾被画得很长，她从前很喜欢用指甲刮这对眉，让它们从小小的刺变成顺的波纹。

        然而，在漫长的两分钟后，陈楚涟终于在项维青收下了那块拼图时，展笑颜。

        只不过她这个姐姐，认为行为也算“打打闹闹”罢了。

        陈楚涟有点尴尬，赶忙换个话题：“我上就要找到教职了，你如果想……的话，可以来欧洲找我。”

        她是三叔陈亦潘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位哥哥叫陈楚严，两人的名字总有种不分彼此的意味。

        兄弟姐妹之间的床上关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用项英虑的话来讲，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很正常。

        “失手了一回，在美国。”

陈楚涟十分拘谨地握着面前的咖啡杯，灼热的咖啡给她的掌心带来了麻麻，但她无意逃离。这间会所是会员制的，很适合单独说话。

        亲兄妹的乱当然不曾发生，但兄妹俩却因她产生了联系。

        后来，在懵懵懂懂的青春期里，她邀请了陈楚严共同参与了游戏。

        “最近的委托还算顺利吗？”陈楚涟的声音是天然的，和项英虑那种笑面虎不同。

        她穿着一湖蓝色的连衣裙，柔顺的黑发散开，非常称白皙的肤。她的眼睛很大，笑的时候会垂下去，并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缓慢吐出的声音也十分动人。

        十几岁的年纪，有很多次情窦初开的遐想，镜面似的看到一副和自己相似又不完全一样的，难免会有亲近的冲动。

        但项维青很少看到这些讨巧的模样，她只能看到陈楚涟的紧张和谦卑。

        陈楚涟抿了一口苦涩，她和项维青一样不爱加糖。她此次约见项维青的任务非常明确――拉拢和挑拨。

        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这是我的天，我没有恐惧和怜悯，终究只能这个职业。”项维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