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渺深知旁边这人的一贯作风，倘若为了不走漏风声而出点什么，那可真是太自然不过了。她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连怀里的相思引都手起来，“你采的这是什么药？你要给山寨里的人下毒？”

        叶渺矢口否认：“我都说了是你自己喜欢，何况上次我可没多看。”

        日光下澈，河水里粼粼的金色光影也渐渐多起来，顾秀看了看天色，同她讲了那种草药的形貌，对生羽叶，叶心有狭长的紫斑，香气有类杜若。两人在草木茂盛的土堤上低搜寻起来，采了约莫数十棵，顾秀便够了，拿到水边浣洗，又将都掐掉，留下叶片和待开的花苞，一并回了山上。

        顾秀微笑：“没有啊，我只是在想阿渺说的那天的事情罢了。”

        这下轮到叶渺语气一滞，她无端端拿这样狠辣的想法去揣测顾秀……好像的确是太过分了一点。

        进了山寨走过一段路，叶渺遥遥就看见前面院门口站了个人，徘徊不定，她还以为是风鹩，待到走近了些，才看清楚是女匪首边那个阿花。

        顾秀笑着摇：“要再等一等，开一点花才分得出来，否则就要认混了。”

        叶渺点：“我们这就过去。”她回，看见顾秀盯着走在前面引路的阿花，目光莫测，忍不住心一紧，压低声音：“你要干什么？”

        顾秀被她这一叫，才好似回过神来，眼神也是疑惑：“嗯？”

着采药，就地坐在溪畔，捡着小石往远些的河里丢。她也坐下来，和顾秀之间隔了约莫三尺，“没找到你说的药？”

        只是才想要说点什么转圜一二，前面阿花就止住了步子，伸手拉开门，朝旁边一让：“二位请进去吧，我们寨主就在里面等着。”

        顾秀目光一顿，她就跟着语气严厉起来：“就算风鹩不小心透了份，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

        小河不过丈许宽，水清澈叮咚，石片丢进去只能溅开小小的水花来，想要漂起来却是不易。林间葱翠，鸟鸣幽幽，河面上微风泠泠，她觉得这氛围很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顾秀自己在那里玩了一会儿，侧过来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选红色的那件？”

        顾秀一笑，叶渺被她笑得发：“你又想着算计谁了？”

        她还没说完，就见顾秀轻轻笑起来，截断了她的话：“要毒死一两百个人的山寨，即便是砒霜也得二斤，这点子药草够什么用？阿渺，你怎么这么想我？”

        这个小姑娘整日都在山上，和那农妇之间相也不亲密，多半是山寨安插在那村子里的眼线。叶渺暗暗想，就听见阿花对着她行了个不太熟练的礼，语气生涩：“寨主请二位到正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