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花妖在此厮混。”

        顾秀向她一点，飞向外掠出，影在花木间一隐而没。林琴藏在山石之后，一瞬不瞬的盯着书斋方向。

        顾秀对这一番话不置可否，将随携带的那个瓷瓶放在桌上，缓缓：“这是你说的相思引。稍后我在此换过，待阿渺过来，你就动手。”

        林琴接过她递来的信号筒，攥在手里，声音中是几不可察的颤抖：“倘若我杀了他……我恐怕也就走不出去了。山寨的人，还请首相大人饶他们一命，将他们充军也就是了。”

        海棠笑：“我可不大信呢，大人上次在客栈直接开口点出我的来路，直叫家吓了好大一。若说沉大人边没有您的人，此人又是走了哪条路才这么快就插进了沉府？”

        海棠纤指一拨，从柜子内转出一个暗格来，一面悠然：“您的我都好好存在这儿了，姓沉的可不知。他和陛下的那个交易想必是出了点问题，最近忙得要死。至于这人……这是沉大人进来新收的一个人，据说很聪明，也很懂他们官场上的事情，好像叫什么来着――”

        --

        她说完这句，正好看见书斋中走出两个小丫鬟来，一左一右拉上了门，林琴：“就是这时！”

        顾秀眉一敛，“别说傻话，好去好回，你寨子里的兄弟还在等你。”

        这花妖尚不知蒋音是女帝派来专程理沉榕溪的，只是时日尚短，蒋音即便晓得通商之事的关窍，恐怕也不能真的帮沉榕溪料理好后续，此事若拖下去，恐怕又要生变，顾秀心中想过，不动声色地，“暗河不涉足江南，我只不过凑巧前几年在朝中见过此人。”

        海棠：“大人当真要如此？相思引既然连修士都能起效，倘若不得其法而解，那可就是不一般的伤了。”

        顾秀微微皱眉：“他们两个的事情――”

        “蒋音。”

        顾秀笑了笑：“你这位沉大人胆子也不小，通商叶家，不过是女帝陛下一时兴起的主意，他就敢朝行里伸手，设法让女帝抱恙回京。要不是此番女帝先服收了意旨，他还打算点什么？我看他这个应天知府也不长久，此事一毕，海棠姑娘还是另谋高就的好。”

        海棠笑着拍拍额：“唉呀，真不巧，怎么又是您的人？首相大人可真是神通广大，不消三天，就能将细作打进这姓沉的书房呢。”

        花妖接口：“大人放心，我必然不会伤她。”她语气一转，倒是少见地清冷下来，“我到那桃花山上看过林寨主，她是个很有趣的人，只可惜当初看走了眼，选错了人。”

        而顾秀却没有去“引开”什么所谓的花妖，她从那围墙穿进去的时候，换回了薄粉纱衣的海棠正笑地靠在竹帘半卷的廊下，食指在朱上一点，斜斜指向了旁边的厢房，先一步走了过去。顾秀向那屋子里瞥了一眼，沉榕溪在和一个幕僚模样的人说话，窗里隐隐约约漏出来一句，“我和那位虽然有意按下此事不提，但那些商会的人却是闻风而动，早就按捺不住了……又为之奈何？”

        顾秀淡淡：“左右是用在我自己上，我有分寸。”

        顾秀看那人背影眼熟，待进了屋子便问花妖，“里面那人是谁？”

        顾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我先去替你引开那个海棠，你再进去。如有不对，及时发信。”

        海棠“哟”地笑出来，地：“那可得多谢大人看在数日相识的情分上提醒我这一回，只是沉大人府上乐子多，譬如那位林姑娘，今晚不是也要前来朝他讨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