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

        他不知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好过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忧伤泪吧？可他心底里，却还是觉得总带着张面生活太累。

        杜止结了，莫名被她牵了一下手，就想到从前昏天黑地床单的日子了。

        等走得离人远了些，陈思轻才开口。

        “就当是给我的补偿。”

        轻轻笑出了声儿。

        杜止就觉得，曾经那个总爱演着，最近在他面前已经很少展的陈思轻，又追上来了。

        也许才是真正的圆

峋的年轻人，有看着子骨倍棒儿一腱子肉的中年男人，也有着大肚子待产临盆的女人……

        “而且我哪敢自杀啊，我要是真没了，你以为我妈妈会安安心心按照我的托付活下去吗？”

        长久的祈求终于接近达成，反而会格外害怕失去。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留一笔钱让你妈妈养老吗？”

        “订婚的礼金，你多给我妈妈一些。”

        陈思轻被杜止扶着，两个人外貌都不差，一起散步也能偶尔引到一点儿目光，笑着夸他们和谐甜蜜。

        杜止不敢点，但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陈思轻往他边凑了凑，带着戒指的手轻轻勾了勾他手指。

        他想她多一点，就那么肆意勾引他的时候的样子。

        他转过脸，直直盯着陈思轻，抓着她手腕不许她回避。

        陈思轻最近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出来散步这么一会儿，脑子静下来理一理思路，才觉得真的像电影一样，一个情节追着一个情节，前面还是风平浪静，突然就是意外怀孕、被人谣言中伤、然后一直瞒着的家人也知了、她却忽然产了，现在还稀里糊涂订了婚……

        陈思轻听见，回应以温柔腼腆的笑意。

        人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空欢喜。

        陈思轻怀孕后，他就不太敢跟她爱了，每次都是用手，她也郁郁寡欢，很少提出要求。

        他们既相似又相反，同样是父亲离开，一个人恨上了自己母亲，一辈子和她对着干，另一个则被母亲的爱所绑架，连自己的人生轨迹都任凭摆布。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杜止忽然停了下来。

        他点了下，又想了一下：“我也会和我妈好好谈一次。不过就算她不祝福我，也无所谓，我跟家里的关系，你也看见过。”

        陈思轻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我也不会。”

        现在回忆起来，真觉得这一切本来就是个错误，要是他能安安心心跟陈思轻谈几年恋爱，等她长大，期间建立自己的事业，慢慢扭转陈思轻妈妈对他的印象……

        这一切发展转折都太过迅速，让他不得不怀疑，不得不防备。

        其实她不说，杜止也是不打算小气的，虽然他这次以来，对陈思轻妈妈有些意见，但这毕竟也是陈思轻的面子，他不想陈思轻感觉到一丁点儿的怠慢或者轻视。

        “你放心……”

        “你觉得我抑郁了，要自杀？在交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