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霞榭外有人叫门，一个丫鬟应门，带回布料和棉花，说是库房应原婉然要求送来的。

        银烛：“你别打哑谜，指明姓便是。”

        他说话时，转脸偏向赵忠，看都不看酒壶，手上箭矢仍旧不断掷出，次次准掷中，回弹他手上。

        “归去轩怕是有人坐不住了。”

        “能。”他吩咐银烛：“让库房送投壶过来。”

        银烛沉，嗷呜却发出脆吠叫。

        难韩一和赵野那儿有事？她一颗心给提上半空，竖耳偷听主仆俩对话。

        赵玦遂取箭矢，为原婉然示范投掷窍要。

        赵玦见原婉然喜笑颜开，笑意从眼底漫出眉稍眉角。

        赵玦问：“原娘子打算亲自制冬衣？”

赵玦已经不喜欢狗，嗷呜色驳杂，彷佛属于杂种狗，更不像能入他法眼。赵玦又好洁，会不会嫌嗷呜口水脏，加以罚？

        银烛：“池娘子娘的干儿子？”

        赵玦聆听赵忠禀报，泰然：“知了。老样子，把那日事务一概延了。”

        银烛在旁看着，一个丫鬟凑来，悄声：“姐姐，我方才出去拿投壶，有人在院外探探脑。”

        赵玦见原婉然记得他言语，眼底释出笑意。

        一会儿赵玦轻放嗷呜下地，：“嗷呜能中你意就好了。”

        原婉然直觉赵忠所说之事与自己相干，这人大多时候眼观鼻，鼻观心，然而方才进来，眼稍曾扫了自己一眼。

        “是小厮双寿。”

        原婉然松了口气，不论什么事要发生在她上，韩一和赵野无事就好。

        原婉然抱起嗷呜，回：“我要替嗷呜衣裳。天一日比一日冷，嗷呜总跟我逛园子，小狗子骨比不得大狗结实，怕要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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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向赵玦和原婉然不对付，下丫鬟夹在中间也为难。赵玦是主子，待她们不薄，但原婉然也讨她们欢喜。这位娘子受到她们主子禁，心情郁结忿怒，待她们这班手下倒还是好声好气，从未摆过一点脸色；即使疏远她们，也是为了彼此好，以免教主子拿她们来辖制她。

        嗷呜憨态可爱，原婉然忍不住掩嘴笑出声。

        赵玦投出的箭矢撞击酒壶底，发出笃笃声响，原婉然只糢糊听到赵忠说“……那……召见……八成是林嬷嬷……”

        嗷呜早奔回原婉然旁，在她脚旁蹦蹦想上椅。

        正此时，守在屋外的赵忠进来了，凑向赵玦说话。

        原婉然正要借机拉拢赵玦，套问底细，灵机一动接下话茬儿：“说到活动骨，我记得赵买办提过投壶，这在屋里也能玩吗？”

        原来赵玦掷箭手劲甚巧，箭矢先是落进距他两箭半之外的酒壶，复而弹起飞回他手中。半空中，箭影在酒壶和赵玦两端来回，那光景在嗷呜眼里新奇得很，遂迈开小追着它来回跑，汪汪吠叫。

        银烛更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她服侍赵玦数年，深知他这回笑容并非出于修养或因应局势需要，而是由衷发出真正的温度和愉快，实属难得。

        赵玦为搏原婉然欢喜，这才挑了嗷呜送来。她既意亲手为它裁衣，不问可知这只狗甚合她心意。然而她对嗷呜如此上心，不知怎地又教他不大得劲。

        赵玦替她解说投壶规矩，说话间，丫鬟搬来箭矢与酒壶。

        霞榭一遭出现宾主和乐的光景，一干丫鬟都觉欢喜。

        孰知赵玦继续抚摸嗷呜，手势缓慢，好似一回或许久以来一回抚摸小狗，因为陌生，故此放慢放轻抚摸，去确认认狗儿的感。

        原婉然又问：“不知怎么个玩法？”

        他：“你若觉得冷，随时吩咐下人笼地炕。往后时气天寒地冻，在屋里活动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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