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要个地方，能翻建最好，不行的推到了重新盖就是。”

        帝国没有外邻，西海刚刚签完和约，如数交付了第一年的岁贡。冥灵鬼族都非活物，没有宣战的必要，那么对外宣战，就只能是……

        那一瞬间她很想立刻就冲到顾秀的书房去，然后揪着她的领子问明白，问明白这些天那个人的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叶渺冷静了下来，这是个意外的发现，但顾秀从来不是允许意外的人。

        “只是出手也太重了些，”安雀叹，“你们如此轻浮，又让家主如何自？每日不勤于修炼，偏往各惹是生非。”

        叶渺摆摆手，“半年来我不在京中，阿英又长日随侍在公主殿下侧，难免有顾虑不到的地方。”她目光在这几人上扫视过一周，“只是你们几个擅自与凡人动手，便是犯了家规，自己回阊阖堂领罚去吧。”

        “那便好说了。”萧良夜放下图样，随口吩咐，“去拿一份近日拍卖的单子来。”

        “夜宴不归我，你要哪一样晚上自己去看就是了。如果这次没看中，有合适的庄子我再替你留意。不过你既是只要地，自己去批一块便是了，怎么还要费这些周折？”

        “这个不成，”萧良夜笑，“你要我办事，总得给我个说法，这样大的动静闹将出来，来日旁人问我，我也好想法子搪。”

        另一边，叶渺到了禁军署，问清了事由，才知是几个在京中的修士去犬台游戏，和一众世家子弟起了口角，被说中痛，当即动起了手。这些修士年轻气盛，在香雪庭中就常常和人打架，何况如今到了禁城，面对的净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叶渺初任禁军统领时理过不少这样的事，却不料如今打人的竟也成了自家人，不由得摇一笑。将几个世家子弟各自放了，又将自家修士叫到面前来一一问过，方知那些人骂的却是叶家这些修士整日游戏无事，堪为国蠹，言语中又辱及先前事故中牺牲的诸位前辈，这些孩子们方才忍不住出手。

        “但双清从东南传回来了这个――”安雀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蜡，递给叶渺，“属下没有权限打开，还请家主检阅。”

        顾秀神情笑，“这便是我要相求的第二件事了，无论是夜宴选到了或是其他途径，地契都要由你出面，名字也一并个假的，切不要使人看出和我有半分关系。”

        几人垂丧气，都一一退下，安雀方，“家主还是给阊阖堂主说一声的好，否则叶铭长老必要重罚他们几个的。”

        明天结局。

        顾秀笑叹，“罢了罢了，你如此说我又能怎样。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口风不许松，倘若传到阿渺耳朵里，我便是前功尽弃了。”

        他乍惊还喜，“竟是这样，我竟也要给你添一份礼了。”

        叶渺蹙眉沉思起来，照理说，楚暮向她披的红莲计划之事，她与顾秀已经说开，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的？还是说顾秀并没有发现这个消息是从楚暮出来的？

        顾秀忍不住笑，“现在自然不能说，等得新园落成，自然请萧兄来喝喜酒。”

        安雀，“楚博士还是没有消息，应该是依然在控制之中。昆盈假扮成别人和他接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叶渺接过碎了，从中展开一封信来。双清的信写得很简单，只有一行字，“四月前，东南军接备战令，疑是对外宣战”。

        “待到落成之日，萧兄自然知晓。”

        萧良夜挑眉，“我知你们两个年前闹过不痛快，如今不是好了么，怎么还背着叶帅？”

        萧良夜提壶斟满两杯，笑，“这杯我先敬你，前世今生总有数，三生石上旧魂，你们两个总算是修成正果。届时酒我必然是要去吃的，你只等着我的贺礼吧。“

        她是最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当然知叶家和帝国同时放上天平的两侧时，应该舍弃哪一边。她甚至没有过问自己，就已经出了选择。那当日在幽涉给她的那些承诺算什么？这些天来的好言相求算什么？她在这其中，究竟又算什么？

        萧良夜奇，“敢为一句原由？”

        顾秀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修改计划。

        这将会是她们最后一次谈判。

        叶渺奇怪，便问缘由。安雀，“本来今年该轮到阊阖、广漠两堂的弟子来帝国这边实习，却因为事故暂缓了，叶铭长老心中不忿，对这些来过的弟子难免有气，可不是要重罚。”

        叶渺刹时觉得浑的血都冷了下去，她现下知为什么顾秀还是扣住楚暮不肯放人，为什么那日她在幽涉答应得那么痛快。

        叶渺一笑，“那又是什么大事，你代我去说一声便罢了。”她心知红莲计划是否执行，如今尚未定论，叶铭却早早争起自家弟子能否占得进入帝国的先机，可真是多虑了。又随口吩咐过几件事，叶渺就想起先前令安雀着人去与楚暮联系的结果。

        她将至今仍留在帝国中的修士按照先前的方案一一秘密撤离，叫回了潜伏在研究所的昆盈，向顾秀发了一请帖，请她前往东园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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