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是莫山的，他接起，说了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我发了疯地质问警察，证据是什么。

        顾立还是没出声，连吞吐的动作也消失了，静得像坐山。

        顾立静静望着他，原来，竟是这样的真相。

        他将烟狠狠戳在地上，又说：“我记得陈柄南有个儿子在军队里，什么职位不清楚，或许，他跟那件事有关。”

        他收起手机，对顾立说：“老张说申请到权限了，一个半小时后到。”

        他举起密封袋里的手枪，说上面有我的指纹。

        警察说我杀了人，不我怎么样辩解，他们都不信我说的话，只跟我说证据充足，我跑不掉的。

        顾立点点，说：“知了。”

        更别说你母亲了，跟了他这么多年，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十一岁那年他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我外婆在凉城，我很高兴，想逃离周家，他知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人同意我回到凉城。

        在医院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凉城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然后两人就达成了约定，将我送走，他戒赌。

        周锡清把我捞出来之后又火速理了知这件事的人。”

        顾立点，伸手去摸烟，发现满满一盒烟已经空了，只留下了满地的烟和水泥地板上被戳得黑漆漆的痕迹。

        我在警察那听到了他的所作作为，倒卖枪支，贩毒，又借着今朝洗钱。

        莫山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他说：“周纪全甚至连阿京也不放过，那时阿京才刚怀上孩子，在被人追赶过程中，她摔下山崖，还好被过路的人救起，才保住了条命。”

        他忽然笑了声，“他太冷血了顾立，我和阿京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说杀就杀，事发前一个星期我还告诉了他阿京怀孕的消息，他当时装得那叫一个好，那副好兄长的模样，恶心得我现在都忘不了。

        后来我被判了死刑，周锡清又莫名其妙使了手段将我救了出来，送我去整了容。

        他说为了牵制周纪全。

        母亲的微笑出现在脑中，这样温柔明媚的生命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抹去，顾立目光越来越凉，膛起伏着，似乎要压不住那些藏在心里多年的情绪。

        “谢谢您跟我说这些。”

        最可笑的是，他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看我，他跟我说，他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来看我，在这边开了今朝，而他打着照看生意的名，才能跑过来关照我。”

        我死心了，他心积虑，就为了那一件事，没成，但我成了他的替死鬼。

        我以为他会一直是我的好哥哥，直到我莫名其妙被警察抓进去的那一天，我的梦才醒。

        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他，“你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莫山吐出最后一口烟，说：“他坚持要跟陈家联姻，估计是陈家那有他什么把柄，毕竟陈家这一辈都是废物，家产都快被败完了，只剩下一个空壳，不然也不会举家从北城搬回陈柄南祖籍地。”

        莫山笑了声，站起来拍了拍上的灰尘。

        这次他找了个来钱快的生意，在边境帮着那些武装组织倒卖枪支，然后把钱放到今朝里面洗白，后来他偶然认识了一个大毒枭，也跟着要毒品生意，还好老天开眼，第一单生意就被截胡了。

        莫山说：“我当时把他当成我的救星，他说家里生意不景气，我就拼了命的学习，只为了能帮到他。高考之后，我考了个很好的学校，毕业后本来是准备自己创业，但他一再请求我接今朝，我没法拒绝，便也就接手了。

        “快去叫小姑娘吧，我去开车。”

        “好。”

        原来周纪全是个赌鬼，我还没去周家他就开始赌了，越赌越大，窟窿大到他再也填不了，他一直瞒着周锡清，直到他动了周锡清瑞士账里的钱才被发现      ，周锡清帮他把窟窿填上，并威胁他周家不止他一个儿子，他再赌的话，将他赶出去也无所谓。

        可赌鬼的话怎么能信，很快他就又赌了起来，这次他瞒得很好，至少出事前周锡清都是不知的。

        顾立听着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讲这些事，仿佛他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而他只是那个讲故事的人，心中有些复杂。

        他没出声，只是缓缓垂下眼睑，挡住了眼里的阴鸷，片刻后，他跟着莫山的动作，又点上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