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来越淡的西瓜汁发呆，脑子里两个小人还在打架。

        “阿立。”

        “嗯。”

        他看向她，她又笑了起来。

        “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顾立愣愣看着她，她嘴角的弧度变大又快速缩小。那双杏眼也跟着嘴角的弧度垂下，不再看他。

        转正，她缓缓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守着我熬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时间，你是我遇到过最温柔，最好看，最勇敢的男孩子。”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吐出一口气，又接着说：“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把烟戒了，对不好。

        糖也戒了吧，对牙齿不好。

        要学会喊疼，男孩子有时候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那样浑伤痕累累的顾立我不想再看见了。”

        她苦笑了下：“不过也看不见了。”

        她说：“要是遇上打雷下雨天也别怕，上耳机听相声就好，打雷就当是观众鼓掌，还蛮热闹的。

        还有，不去到哪都要多笑笑，多交朋友，其实班里同学都很喜欢你的，只是不知要怎么跟你交，你那么聪明，以后一定会交到许多朋友的。”

        他不说话，甚至忘了呼，只默默看着她的嘴张合。那些声音像老电影在脑子里放映，缓慢形成字幕，落在心里。

        林偏颜还在喋喋不休，“再忙也不许忘记吃饭，你饭那么好吃，千万不能浪费这项手艺。我问过陈淮安了，她不吃辣，所以……”

        所以尖椒肉丝可不可以只给我一个人吃。

        她突然哽咽，鼻子酸涩，嘴像被粘起，再吐不出一个字。

        不多时，她终于将眼泪憋了回去，嘴角又重新勾起来，目光落在远的那片波光，恍惚间想起另一同样美丽的水光。

        “说来，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这样散步呢，那天明明是深秋，天气该冷的，可那天，天晴得那样好，照得人洋洋的。”

        她转看向他。

        他的子被手上的西瓜汁弄了一大块，他似感觉不到，目光紧紧落在她上，神色黯淡无光，那颗漂亮的星星褪了色。

        她说：“阿立，就到这了吧。”

        顾立没说话，脸色白了几分，额角的汗沾了他额前的碎发，鼻梁上那颗小痣好像更黑了。

        林偏颜不再看他，眼泪还是没有掉落下来。

        “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给你呢。”

        她自顾自说着，故作轻松：“惭愧啊，还没给你庆祝过生日呢，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