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上车吧，我去找家餐厅，你看着我吃也行。”

        报上车牌号之后，通话就结束了；林成颜只能坐在车里，尽可能保持住耐心。她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们走进林荫下，似乎是教师的人走出教学楼，驾驶着车辆离开，也没见到像是明安景的影。

        “怎么了？”

        明安景只是笑笑，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没什么。”

        “你早一点联系我的话，也不会这么糟。”明安景补充说。

        她一边问，一边看向附近，准备听到位置就找一个学生问路。

        “好吧。我在西边大门的停车场这边，二号楼旁边。”

        这句话当然很正确――林成颜上轻薄的灰色开衫和同色抹、白色的七分和鞋子都和飞扬的尘土有不共天之仇；她清清嗓子，然后说：

        “还是告诉我你在哪里比较好，”冷静的嗓音一如往常，“我找你应该比较方便。”

        “我来找你。啊，不如先说说看你在哪栋楼？”

        “随便你了。明明你比我更不适合出现在工地里。”

        她一定认为爱就是我要的安，林成颜想，开始后悔使用了这样的说辞。牛肉盖饭的味的确不错，让林成颜原谅了那两分钟的暴晒；她在沉默的用餐中不时抬，只见明安景皱着眉打字。或许应该问问她遇到了什么事，林成颜又吞下一口饭，开口问：

        “几分钟就到。车牌号是多少？”

        在餐厅二楼落座后，林成颜开口说：

        听筒的嘈杂持续了几秒，她才再次听到明安景说话：

        后面半句话加在那里，立刻让整句话有了喜剧般的效果。

        林成颜也不再追问。下午她得去先前买下的那栋楼看看，那里正有装修队施工，她也好趁此机会检查施工方的进度与给出的工期是否一致。她付过帐，带着明安景回到车上。

        明安景摇摇，“我刚结束测，”她解释说，“先去了食堂，又从食堂过来。”

        是明安景。她穿了套运动服，脚上也是运动鞋，脸上还有汗水和绯红；林成颜第一次见到这副打扮的她，属实感到有些新鲜，心情也好了不少，说：

        “那你吃过饭了？”林成颜又问。

        明安景向她推荐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说是父母来的话会在那里吃饭。林成颜按她的指示开过去，看到一家以牛肉盖饭为特色的饭馆，门口的停车位已被占满。她们只好沿着门前的路去找车位，又在太阳下晒了两分钟才走进店里。

        她只能打开相机，检查自己的面容；和姜昭情见面时她常常这么，为的是忍住自己大声抱怨的望。在她再次拿起手机之前，有人敲了敲她侧的车窗，结束了她的烦躁。

        明安景撇了她一眼，又低看看自己，双手一摊：

        “我需要安，”林成颜说话时堪称理直气壮，“你是个很好的选择。下午还有课吗？抽点时间陪陪我吧。”

        “如果你需要我问的话，”明安景的话说到一半，林成颜就严肃地点点，“好吧。为什么突然过来找我？”

        下午确实没有课，明安景说，可以陪你到明天。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林成颜问。

        “那我们还是先去酒店吧……去换下衣服。”

        “打电话什么？”明安景的声音伴随着楼梯间内脚步的混响，传入耳中。

        “嗯。你呢？”

        “果然，在学校附近吃饭是错误的决定。人真是太多了。”

安景的回信，于是决定打语音电话试试――刚好教学楼那边有不少学生走出大门，应该是下课时间。

        “没有。如果你没有目的地，那我宁愿去哪里躺一会儿。”明安景回答。

        “跑来见我的吗？”

        “那我可是要带你去工地了。”林成颜好心提醒。

        “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过来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