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樨挽着新郎出现在光束的交点，全场掌声雷动。姜昭情在这几秒的吵闹中回到了座位上，还带着歉意对边的人笑笑；卫知秋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都错开目光。

        队长抓起了卫知秋的手腕，跟着节拍挥动起来。舞台的意义终于在这一刻战胜了伤感的心绪，让卫知秋振作起来，全心投入了余下的表演中。

        她不回我消息；卫知秋看看手机，了下腮帮子。她想起几天前改变发色，将自拍照片发给姜昭情的时候，也不过是得到了淡淡的“很漂亮”这一句回答，心情变得更糟糕了一些。沈萧霏轻拍了下她的肩，提醒她要上场了――是的，NS!G作为公司的歌唱团，少不了为姜董事的婚礼献上几首歌；她们还为此在车上复习了几遍歌词，因为都是些不常演唱的抒情歌曲。

        一阵略显尴尬的安静之后，现场的乐队终于就位，伴奏音响了起来；卫知秋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汗，好在咙并没有变紧。姜昭情肯定的目光出现在卫知秋眼中，让她松了口气，将话筒举在嘴边唱起了第一句。

        新郎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原来已经到了互诉衷的环节，两位新人似乎都沉浸在感动中，对望的样子洋溢着温。卫知秋对姜昭樨的婚姻没什么了解，只听说是对双方的公司都极为有利的强强联合；她又望向姜昭情，只见那个男人正凑近她边说些什么，姜昭情也连连点。

        明天晚上当然不可能，卫知秋回想自己的行程，得出结论。她被安排和容帆在舞蹈练习室拍摄一支双人舞蹈，估计明天下午到晚上都要用来练习，结束后恐怕只有沉睡的余力。

        卫知秋收起手机，打算去不远的台上风。邻桌一位女士刚好也要向外走动，两人不巧堵在一，又同时相让，给了姜昭情赶来的时间。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依然确信自己眼中闪烁着超乎寻常的光亮――这也给了她再次面对姜昭情的勇气。她在这非凡的亢奋中等到了林成颜的一番捧；姜昭情站得很远，消息倒是发了过来：

        “周六去海边怎么样？很久没去踩踩沙滩了，晚上在那里休息也不错。”

        “我同意。那就交给你了。”

打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姜昭情一个人收拾残局；这也算是报复心的现，但愿姜昭情不要把这当作是一种情趣才好。卫知秋坐回自己位置的时候，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延伸台上，邻桌上姜昭情的空缺倒也不太明显了。

        “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卫知秋问。

        “不行。周末怎么样？”卫知秋打出这行字，按下发送键。

        “明天晚上来我家吗？”

        她在台的栏杆前站定，缓缓叹出一口气。

        手机震了几下，是姜昭情发来的信息：

        “嗯……今天也唱得很好。”姜昭情回答。

        工作人员似乎点亮了宴会厅里所有的灯：除去被交叠的人影遮盖的角落，各都被明亮的光映照着――投在墙与台阶上的灯光点，更是让卫知秋在闭眼的片刻都感受得到残影。她与成员们在舞台上站成一排，在队长的带领下向所有来宾致以问候。

        距离上次在姜昭情眼前唱歌，是有段时间了；卫知秋在歌词的指引下，渐渐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她和姜昭情变得亲近的契机的确是这副嗓音，但眼下两人的关系或许也只不过是一种相互的关怀；她在合唱的句子里有些哽咽，幸好没有让泪意泛上眼眶。下一首是更欢快的曲调，倘若真的落下眼泪，出现在新闻里也毫不奇怪。

        真是够了。卫知秋狠狠地瞪了姜昭情一眼，大步迈向门外。她当然清楚在这种场合的姜昭情不会说出什么动听的话，却仍然保有某种期待，那就只能得到更多失望。她察觉到一件事情――所有因姜昭情生出的情绪，嫉妒也好，失望也罢，正是她担忧无法获得姜昭情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