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后,裴临并未回到将军府,而是来到荒岭见裴朗,每次有烦心事便会来这。
“你告诉我该怎么
。”裴临低低地从
间发出声音。
宝嘉撑着下巴
:“果真如那先生所言,姑娘险些被贼人劫了去,又恰好碰上了将军?”
他不明白,父亲为何抛下母亲和自己,宁死也要守那城池。为何偏偏是父亲,皇帝的随行军何在?西
郊营的援军又在何
?那怕是其中之一,父亲也不会离开……
年幼的叶英静静地望着纸鸢发呆,还未等到来人,倒是等来了裴临。他长得高,足足比自己高出五寸多。
只看他手起扇落,听得那醒木一声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黑影一闪,镗啷啷梅花镖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茶楼里说书的人不讲鬼怪,不谈时政,就
那威武大将军与那
女儿郎的佳话。
叶英展开折扇挡在面前,只
出一双
笑的眼:“你猜。”
转
望去,他仍伫立于树前,抬
似乎是想找寻什么。
他唯一能
的,只有
好臣子的本分。
又看见她手中的纸鸢,这才注意到不远
站着的裴临:“奥,原来是裴临哥哥给摘的。”
如果我不在了,他将是一个很好的依靠。这句话叶凛始终没能说出口。
裴临,这是她第一次知晓他的名讳。
半路上碰到了永安和随行的侍从,永安见她小脸通红,细密的汗珠沁在额
,疑惑
:“怎的这般,这还不曾入夏。”
永安公主与叶英年纪相仿,缺个玩伴,便召了自己入
。一来二去,在
中走动多了,两人也熟络起来。
台下的人意犹未尽,好一会儿才发出轰鸣的掌声。
要说初见,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对方可能不记得,自己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时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玩心重的孩子总是把握不好分寸,那纸鸢飞得太高挂在了枝
,饶是两人再怎么蹦
也无济于事。
自裴朗战死后便藏入了皇陵,按理说是不该的,因念着护国有功才破了例。
自己有此番功绩,也证明他能护你周全。”
“女儿明白”,叶英慢慢走到他
旁,靠着小
缓缓蹲下,像儿时依赖父亲一般,脑袋枕在他
上:“父亲说的
理我都懂,位高权重难免遭人嫉恨,裴叶两姓联姻,更是会遭到众人的不满。只是父亲,女儿不曾悔过,这是女儿终将该承受的。”
一个月后,便是大婚之日,普天同庆,人人都
这桩美谈。
叶英只是呆呆地望,一种别样的感情在她心底悄悄萌发。
永安鼓着小脸
:“我去寻人来,你且等着我。”
而现在在裴临面前的是他立的衣冠冢。他看着木牌上鲜红的字,直直地跪下。
人少,寂静。
无人应答,唯有山野间的萧瑟,裹挟着秋风冷冷地
,让人感到钻心的痛。
眼瞧着地上拉长一段影子,又抬
望那纸鸢已被摘了去,递到自己手中。
他的指腹抚上叶英的脸颊:“长大了,要
人妇了,为父很欣
。”
不怨,是不能怨,还是不该怨……
他想怨啊,可偏偏先帝赐予国姓,让父亲入了皇陵,待自己也如皇子一般,他该怎么怨。
叶凛轻抚着她的
,感叹到自己的女儿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哭闹着想要新衣,想逃学堂的小孩子家了。
叶英愣了愣,才
声“谢谢”。话毕又满脸通红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