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班的时间，看着研究所的员工无论男女老少全都享受着中央井里厚实的积雪，许宏最后一次将大厅清扫了一番。洗乾净手穿上外套，许宏站在「人力资源」的门口有些怯生生。他轻轻敲了敲门：「莉莉姐！」

        「我们到地方再说。」

        一个很小的声响，对面的小门再次被打开。姜鸿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从中走出来。那女人并不高并不瘦，只是看起来很年轻，与雪一样洁白的脸看上去也与雪一样的冰冷。姜鸿猜测她那领子的黑色羽绒服一定很贵。它很长，一直盖住她的膝盖。在那女人的后，跟着一个比她高比她瘦的男人。但那男人却显得很不起眼，布棉衣下面是清洁工的蓝色工装，脸上不是高傲的冰冷，而是靦腆的紧张。姜鸿发现他认识那个男人，那是他的同学，曾经的全校第一。姜鸿看着男人谨慎地跟在女人后渐渐离开，他的嘴里喃喃着：「许宏，你怎么会在这儿！」

嚮往。可是你们有资本，而我没有。」姜鸿再次盯向那文字：「脑容，难这里在研究大脑的容量？」

        许宏对这样的突然造访搞的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李莉莉继续说：「如果没事的话，我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我就在办公室等你，忙完来找我。一定要来。」

        杂货间的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熟悉的女人探进了。许宏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莉莉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漫长的雪让姜鸿感到了冰冷，时尚的短款羽绒服虽然和，却无法让脚也享受到抵御寒冷的舒适。一分鐘一分鐘的经过，在雪中的双脚变得懒惰，他不想起不想离开。而眼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迷茫的。

        外面的雪的确越下越大。许宏听从了石邡老的建议，回到大厅里门卫后的小杂货间里。他拿出一直在看的工程机械教材，却思考起刚才石邡老的话。他认为也许自己真可以改造一个新的扫雪工出来，只是他怕自己理解错老人的意思。

        许宏看着手边的铁杴和扫帚不知该说什么。石邡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既然提出了问题，就要动脑子想方法解决。主动点，没坏。我可看好你呀！」许宏看着笑呵呵的老，自己却摸不着脑。老继续笑着：「如果雪更大了，就不要再扫外了。等停了再说，别教条规章制度。让大家有个机会打雪仗不是更好吗？」

        「啊……没有吧……我也不知。」

        门再次打开，刚才的女人消失在门口。门口保安跑了进来：「没什么事吧？看她凶巴巴的。」

        那圆筒的正门闸缓缓打开，一辆辆各式各样的车从里面驶出。侧面的小门也被打开，三三两两提着包揹着包的人说笑着走出来。姜鸿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知自己应该去食堂吃晚饭了，但他的脚仍然在犯懒。他选择继续坐在那，看着下班的人渐渐远去渐渐稀少。不再有车驶出，闸一直关闭着。不再有人走出，小门一直关闭着。不知不觉中，路灯亮了起来。同样着积雪，那些路灯只得费劲让自己的光穿透这些水的晶，或者要先用热蒸发它们。

        门很快被打开，李莉莉几乎是从中衝出来：「走吧！抓紧！」

        冬天的第一场雪会让年轻人兴奋吗？显然或多或少会有那么点。而这却并不会引起许宏的兴致。穿过刚刚飘下的雪花，许宏不过是开始了下午的工作，而边的雪只会预示着下午的工作将会是繁杂的。在一楼大厅门口内外铺上防垫，争取儘快掉楼地面上的脏水，还不能放过任何其他不经常使用的出入口。当所有人都进入下午的工作状态后，按照要求，许宏走出外清扫中央井内的积雪。无论雪是否停掉，都不能让它们堆得太厚。许宏感受到了这几个月来最繁重的一天，因为找不到顺手的工。他不得不把这个困扰告诉了过来巡视的石邡。

        李莉莉将门从后关上，依然是有点冰冷的语气：「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李莉莉走得很快，许宏不得不在后面紧追：「莉莉姐，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吗？」

        石邡想了想，回答他：「这的确是我们所有的工。如果你找到了更好的工和方法，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