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对不起」。

        零星的鞭炮声已经响起。

        「我不会跟着欧阳老师回去。刚才，欧阳老师和我也谈了咱们俩之间的问题。不知他怎么知的，我被他狠狠批了一顿。对不起，我一直知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完全的错误，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

        「不用谢，孩子。」

        就这么一句，欧阳「嘿嘿」笑了两声：「都是年轻人呀，充满了活力。好了，我还有许多事，都不能在这待上一整天。我会把你的申请交给人力资源理的。」他扬了扬手，慢慢走开。

        电话对面只是沉默，他担心李莉莉再次把电话掛上，赶紧继续说到：「也不要向我歉，我不认为你错了什么。」

        「但我已经决定在这里值班了，吃饭的事情好解决。春节的加班费很高。……我并不是为了你，我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再有，我是在为我自己，听你的话好好活着。」

        「老师。」许宏喊了一声：「谢谢你。」

        李莉莉的关切并没有因许宏曾经的拒绝而减少：「我刚和欧阳老师谈过，谈了你。我把你想去上函授，想设计扫雪设备的事情都给他说了。后天他会去找你的。至少你不需要把你的文件直接交给那老女人了。」

        「但那段时间是我最好的回忆，你那藏在冷酷之下的温柔……你的贴此时此刻仍在我边。我想我是真的……」

        春节放假的前一天，许宏在犹豫中拨通了李莉莉的电话，第一句话则是歉。

        并没有好办法，他狠心拒绝了帮助，不得不承担所带来的后果。许宏仔仔细细将图画于纸上，贴在文字间特意留出的空白中。一个册子终于逐渐完善成型，虽然它没有正规的装裱，看上去略显糙。

        在李莉莉所说的那天，许宏见到了欧阳风宇。边没有任何人，这个老人独自出现在清洁工休息的小屋里。与大家的简短问候过后，老人把许宏叫到走廊的尽，一个几乎没有人会去的死衚衕。

        李莉莉笑了：「哪怕所有人都认为那是错的。虽然痛苦，但还是忘记我吧。我所的不值得你记住我。」

        「不。莉莉……」谈话变得过于艰难，如往常一样。

        有欧阳风宇的助推，许宏很快从人力资源那老女人手上拿到了资助同意书。他却发现这不过是开始，成本需要自己去算，支出计划要详细列出。

        许宏轻轻呼唤了一声：「莉莉……」

        「但你不会来。」许宏更关心这个问题。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李莉莉打断了他：「抓紧整理你的文件吧，这才是等大事。」没有等待沉默的到来，李莉莉掛断了电话。

        「不用向我歉，需要歉的永远都只应该是我。你的申请能批下来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而且真的祝愿你能成功。」

        并没用太长时间看完许宏的申请，老人笑了：「组合结构，易损件，循环系统，能源系，效率测算。你确定这只是一个扫雪工吗？」

        姜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最后说了一声「谢谢老师」。拿到纸质的成绩单，也意味着他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正式结束。同学们都已准备离校，无论是出去玩还是回家，姜鸿告别了仍没有多少话可说的室友，一扎进机房。依然没有一台方便使用的笔记本电脑，依然不知大家到底整抱着手机玩什么游戏，姜鸿只知不停思考与不停尝试才能让自己的编程水平赶超其他人，他决定在学校待到除夕的前一天。真正的自信也在不断的尝试中再次建立，他发现自己对算法异常感。虽然思路会被认为诡异，但效率却远超书本上的标准答案。

        李莉莉换了一个话题：「明天你就回家了吧。一定要回家好吗？放假后食堂都会关门的，我可不想看到你捱饿。」

        「老师，所以我有一个简化的方案，不考虑雪之类的，也不需要能源。」

        「嗯！看到了。我显然会对你的这个庞大项目更感兴趣，但却只能批准你的简易方案。你没考虑成本与回报率，可我不行。对不起，虽然我的确想看看你能不能实现那个复杂系。」欧阳风宇把申请书合起来：「下面我们来谈谈另外一件事情吧。她可以成为你的动力，但不要成为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