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干净，但我想给你!”

        沉默良久的人终于说话了，但他没抬。

        原来爱能让高贵的人低下颅，原来‘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并不耻辱，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很自卑。

        因为这时候的他才知，他带给宋清莳的全是毁灭的罪恶，他是个不该存在于她生命中的人，也不该生活在阳光之下。

        从他来到宋清莳边开始，他无时无刻都在自卑。

        因为顾北霆的没没脸，宋清莳分出一半的力去骂他，心中的恐惧也减缓了不少。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宋清莳还是觉得难为情：“我知了，你别说了。”

        “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把你所有的钱给我吗?”

        顾北霆出笑齿，他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当然，宋清莳说的是真心笑的时候。

        “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电梯口传来哐当的一声，宋清莳下意识又要尖叫，但发现声音来自电梯门。

        闻弋是个爱哭鬼，哭得比她还凶。

        “下半思考的动物!”

        他一动不动，压垮他原本坚脊的不是重力，而是自卑。

        顾北霆掰过宋清莳的脸，吻落她眼角的泪痕，黑的瞳孔倒映着女人的容貌。

        “又是我们三个人啊。”宋清莳唉声叹气。

        冷漠的外表是他最大的伪装，但他很孤独，一直都是。

        “你的钱不干净。”

        要是没有他，小公主会继续生活在象牙塔端，当着她无忧无虑的温室花朵。

        “求求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开始驯狗

        “行了，都要死了，抓紧时间骂吧，等下没时间了。”

        但闻弋哭的很绞心，绞宋清莳的心，像心口被小刀划伤，像呼被一大象卡住一样。

        他用眼神哀求她，希望她能怜悯自己，给他一个机会。

        “那三个字，我能说了吗？”

        “要一直说，直到最后一刻，都要说喜欢你。”

        “言清莳!”

        ――――

        “从在墨云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喜欢你……”

        于他这个在刀尖血的人而言，死亡并不可怕，不及宋清莳不让他说喜欢的万分之一。

        “喜欢你，我喜欢你。”

        闻弋坐在角落里，抓着自己的手垂，没有人能窥伺到他的表情。

        “所以，要是不死的话，让我补偿你吧?”

        顾北霆还不是简单的挨骂，是有回应的：“嗯，这一点我承认。”

        “怎么补偿?”

        她本躲不开他们。

        宋清莳搂紧了顾北霆的脖子，渴望这种接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对不起’三个字，他只怕说不够，只怕洗不掉自己的罪行。

        当然，宋清莳也确实松口了，不太明显的轻点了。

        他卑微的乞求她的允许，一抬，满是晶莹的水光眸就与宋清莳目光交织。

        他就坐在那儿，沉默不语，笼在衬衣里的形看起来很单薄。

        闻弋喜极而泣，狼狈又愉悦。

        “有人吗?是在这儿一楼吧?在的话应一声。”

        每次都是他们三个，就好像冥冥之中，老天爷把他们三个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他收起了戾气，有的只有对喜欢的人的爱慕。

        宋清莳也很难琢磨透闻弋。

        宋清莳翻了翻白眼：嫌弃。

        她对闻弋的情感很复杂，他欺负她，又保护她，她抗拒他，又喜欢上了他!

        他们好像终于能静下来聊聊了，没有了最开始的剑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