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乌素点。

        次日，乌素在江祁城，听到了裴九枝的传闻，所有百姓都知他要去仙洲了。

        但如今，一枚星变投下去，竟然未伤乌素分毫。

        血腥气弥漫千里，在此后的数年里，从那里淌出的河水都是殷红的血颜色。

        她在一家普通的医馆里分拣着药材，低下的面上，出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许久，那混沌的黑白气重新凝结为乌素的躯。

        李绰来杀她的时候，她还主动递上了自己手里的糖。

        她轻声对李绰说：“李仙长，重复了，您之前用过它了。”

        李绰是个执着的人，她看着乌素前的伤口有黑白之气蔓延。

        曾经，他为了保护云都百姓，斩杀无数邪魔。

        李绰托腮看着她，她的语气依旧冷：“我说了，没有妖类能从我手下逃脱。”

        再之后，她似乎就没办法忘记那刻骨酸涩的味。

        乌素低吃面，在这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之下，她没感觉到什么疼痛。

        乌素想起了，在刚离开小殿下的那一天，她吃了一颗酸橘子。

        “吃。”乌素对着面前的强大仙者挑起了眉，她的语气轻轻柔柔。

        她买了一罐子糖，抱着它回了家，每天晚上都抿上一颗。

        “不。”李绰的口中冰冷地吐出一字。

        乌素有些惋惜，于是轻声叹气。

        乌素在李绰面前“化”了，许久才凝结出属于自己的。

        只要这伤害能杀死她，她的就会自己抵御这次伤害。

        乌素低眸，呆呆地看着按进自己口的毒刃。

        在之后的日子里，乌素除了为死去的灵魂事，还要应付来自李绰无休无止的追杀。

        放在乌素面前的话本被风开，正停留在描写裴九枝的那一页上。

        他遥不可及的传说，在口耳相传时，落入乌素耳中。

        这传奇故事，被写成话本，被当成说书先生的素材。

        她的两手乖巧地放在双膝之上，面前的清汤面已凉了。

        “李仙长。”乌素低吃着面，她细细咀嚼着被泡得绵的面条。

        毒素进入乌素的躯，它本该侵蚀的躯正在一寸寸化作不可被摧毁的混沌气。

        “我不会再去找小殿下，您这样，太累了。”乌素柔声说。

        数千万妖类丧命于星变之下，死去的妖气冲天而起。

        “我晚上想睡个好觉，你可以……暂时放过我吗？”

        她想起来，自己的味觉似乎好久都没消失了。

        她打开糖罐子，将一枚甜丝丝的糖投到自己口中。

        乌素习惯了这样诡异但忙碌的日子，每个月，她还是照常失去自己的五感。

        李绰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这双冷静的、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望出一些端倪来。

前，她也曾往妖域里投了一枚星变。

        李绰对乌素说：“我也会离开，但在未来的某一日，我还是会取走你的命。”

        她打不过她，也逃不脱，只能接受她。

        乌素低，看着自己前的面碗，轻声叹了口气。

        “你杀不了我，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这一次，送入她膛的是一柄淬了毒的利刃。

        她几乎每一日都在尝试用一种新方法杀她，但都没能成功。

        甚至成为夫子授课的英雄事迹，传于云朝大地的大街小巷之中。

        她又永久地获得了一项感知。

        这样的能力看似强大，但乌素太过弱小，反而是一些不起眼的伤害，能让她受伤。

        “我会尝试其他的办法。”她起，替乌素付了账，平静地走了出去。

        乌素不知这是好是坏，最终，她还是准备庆祝此事。

        “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三年了，他要去仙洲了，你一辈子……也没办没法到那里。”

        现今，他要前往仙洲，去继任那至高无上的九寰仙君之位。

        乌素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