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素呼的时候，  边氤氲出朦胧的白气，  这冰窟里其实很冷。

        裴九枝似乎因为她的吻要苏醒了，他的长睫动了动。

        乌素的声音很轻柔：“小殿下，为何不放我走呢？”

        她垂下眼睫，手指轻轻碰上他的面颊。

        但这无济于事。

        乌素一碰，新的鲜血就汩汩落下。

        乌素的眉紧锁，她的子蜷缩起来，试图减轻自己的痛楚。

        乌素睡了很久，  等她苏醒的时候，她不知自己在镜湖下的冰窟里留了多久。

        乌素看到在那原始混沌的飞蛾纹样之上，还有许多红痕与齿痕，  这都是小殿下昨晚留下的痕迹。

        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在她脑海里如水般淌过。

        乌素索不再去想。

        裴九枝受了伤，又极累，  他只是紧紧抱着乌素，  凤目闭着。

        她感受到了如阵法上描述一般的钻心刺骨剧痛。

        “我不需要那么多的……”她说，“我了这样的事情，仙洲不会再容下我。”

        乌素有耐心，她清理了许久，才将他的伤理好。

        蓦地，熟睡的裴九枝眼睫颤了颤。

        乌素疼得失去了意识，蜷着子，倒在了裴九枝的怀里。

        “我离开你，对你更好，你应该去最高远的天地，当最耀眼的长夜明灯，而不是让你的光芒……只落在我上。”乌素的长睫颤了颤。

        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刚诞生时候的状态，混沌懵懂，只凭本能行事。

        此时，一夜已过，乌素使用的借灵蛊终究还是失效了。

        她回眸看向自己后的冰面，它璀璨如镜，  将乌素后的景象完全映照出来。

        而她现下的本能就是――

也没再叹气，只是安静躺在了他的怀里。

        乌素细眉挑起，  面颊骤然红了起来，她清扫着周围的狼藉。

        如今，乌素同样无法逃开裴九枝。

        最后，  她的素手落在他脊背的剑伤上，指尖颤了颤。

        乌素确实是收了李绰死后留下的阴阳能量。

        她取出昨晚剩下的药膏，给裴九枝敷上，对他现在的修为而言，这药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那些繁复的信息还是令她有些呼不上来。

        乌素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眉心：“小殿下，我希望你永远……永远好好的。”

        剑伤周围的血迹已凝结成冰，乌素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冰凌取下，这血色冰凌末端连着他的血肉。

        她将一旁落下的外裳扯了过来，披在自己上，  将那些痕迹完全掩去。

        金色锁链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乌素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飞蛾纹样正在发。

        乌素在他怀里抬起来，她的长睫颤了颤。

        由于金色锁链拘着她，现在她无法离开他太远。

        他一剑刺向自己的时候，  丝毫没有手，这伤极重。

        但在百年之前，裴九枝就有能力将李绰禁锢在瞑极阁之中。

        她有些心疼，动作就轻了许多。

        乌素上直起子，离他远了些。

        暂且……暂且，就在这一日，回到一千年多年吧。

        乌素将绷带缠在他的膛上，这才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

        她给他理完伤口，便对着裴九枝轻轻叹气。

        乌素勉强从裴九枝的怀里退了出去，他的怀抱很温，但在他双臂之外的空间却很冰冷。

        昨晚裴九枝里落下的鲜血已凝结成冰，  还有她的……

        第103章  一零三点光

        ――还要靠他自己运转内法力来慢慢治疗伤口。

        她伸出手臂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