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喜欢别的姑娘。”裴九枝上说。

        乌素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分望。

        乌素将自己的手按在裴九枝的膛上，他已经将借灵蛊完全渡了过去。

        失去了亡魂目标的指引，她才感觉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她更像是凭借本能行事的、最原始的生物。

        她备高阶生命的智慧，但她没有高阶生命的情感。

        最后，  乌素抬起慵懒的手，  抚上裴九枝的面颊。

        若她能完成自己最开始的计划，  这痛楚承受着，也没关系。

又落下了泪，她有些累。

        它可能诞生在乍然闪现的美妙意外中，它使人欢乐，使人苦痛。

        若不是小殿下一直缠着她，她还有他这风筝线吊着，她空渺的思绪早就飞到天外天去了。

        但她还是没能从他边逃出。

        “小殿下，睡吧。”她抱住了他。

        这些独特的情感，是乌素完全无法会的。

        “对人类来说算苦。”乌素扯起了自己的嘴角，“小殿下，我不是人。”

        乌素眨了眨眼，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能够引到裴九枝的目光。

        乌素的额抵在裴九枝起伏的前，他的前还缠着绷带，她的手指抚摸过洇着血迹的白色布条。

        不，她从未得到过真正属于人类的东西。

        “小殿下，  为什么呢？”乌素躺在他的怀里，  捧着他微凉的面颊，轻声问。

        他喜欢的只有乌素，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自己只会被她引。

        她知，完全收李绰留下的阴阳能量之后，她正巧就能够还完借灵蛊的“债”。

        裴九枝知她跑不了，便放心闭上了眼。

        “混沌……严格来说，可能都算不上是生命。”乌素早就发现自己与其他生灵的区别。

        变为人类的模样，披上普通人的外，她就是人类了吗？

        但，当眼前的诱惑足够大，她依旧无法压制自己的本能。

        当然，乌素也没打算支撑。

        此番之后，  借灵蛊的遗毒又传递了一些到他的上。

        “我不想你受这样的苦。”裴九枝将乌素揽在了自己怀里。

        这样……显得她所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情感是——诞生与思想灵识中的，属于人类进化长河里最浪漫的黑夜燧火。

        只要她收够能量，小殿下就不用遭受锥心刺骨的痛楚了。

        但这是无解的命题。

        乌素害怕李绰的愿望，便一直撑着没有收。

        属于李绰的阴阳能量还在试图与她的本心合，她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天生没有七窍，本来感知外界的信息就很困难了，更遑论生出感情。

        她只是……无趣的一团混沌而已。

        “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对等的情感。”乌素轻声说。

        她知小殿下如今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乌素能感知到裴九枝的情绪的变化。

        她的阴阳能量太纯净丰沛了，她无法抵挡自己想要收这美味食物的本能。

        她不爱他，他很悲伤，亦很无奈。

        乌素还是……决定接收李绰的愿望——她收这些阴阳能量，是早晚的事。

        但在乌素看来，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归结底，她也只是……没有感情的野兽而已。

        乌素没睡，许久，她的眼睛慢慢睁开。

        他希望乌素永远平安，  不再遭受任何磨难，他不在时，  她总是将自己弄得那样狼狈。

        “如果……你喜欢的是其他姑娘，那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煎熬。”

        情感，愿望，悲欢爱恨……她什么也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