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这里，祂就会来找我。”弥霓紧紧抱着自己，“我……没办法违抗祂的命令，我只能伪装着自己，假装我被祂侵蚀了，我在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剩余的妖族，但我不知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会有尽。”

        “可他是——”乌素与裴九枝的关系，现在天下皆知，谁都知裴九枝有一位本诡异的非人妻子。

        “我知。”乌素微张，吐出冰冷无情的两个字。

        “你是谁？”乌素问。

        “是你的错。”乌素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血色眼眸，一字一顿说。

        “所有的生命……一生都在制造混乱，情仇爱恨，望交织——他们终将会因为彼此的羁绊，走到生命的尽，直到，将这个世界也毁灭。我就是混乱生出的神，我所引导的所谓命运，不过是他们面前摆着的选择之一，我引导他们选择向更混乱的那一端，直到这世界走向终点。”

        “你要……什么？”弥霓结结巴巴问。

        乌素伸出一指，按住了弥霓的。

        “他——”祂与她，都知乌素所说的他是谁。

        乌素往前冲了过去，她的撞碎眼前的血色眼眸。

        “星辰轨迹的终端汇集成我，这天上星辰，终将走向陨灭，我是——最后的终点，我来于此，是要引导星辰们走向自己的宿命。”祂对乌素说。

        那时候的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是控你们命运的……神明。”祂对乌素说。

        “如今，怎么这样了呢？”

        “我是混沌，是天地阴阳未分时遗留下的一团气。”

        他不愿伤她，却也不愿辜负他后的万千人族修士。

        “你知的，我没有感情。”乌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间干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领着乌素，朝阵法外一，锋利的剑光劈开黑紫色的光芒。

        她从袖中取出白帕，将弥霓面上婆娑的泪痕净。

        “他是无知无畏的长夜灯火。”祂笑。

        乌素深了一口气，弥霓褪下铠甲之后，颓然跌坐在了地上。

        “人族驱逐你们，杀害你们，是被表象蒙蔽，以为妖族才是祸源。”乌素平静说。

        反震的力让站在一旁结阵的大长老都捂着膛，低呕出了黑血。

        她当然知，撕裂妖族的天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们的存在，都不符合常理，乌素坦然回答。

        但他选择将那长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你是开端，我是终极。”祂对乌素出他们二者存在的真相。

        乌素愣了愣。

        如果……她的力量足够强，是不是也能将这个世界包裹起来，完全抵挡他的窥视？

        “太阳……你知……”弥霓瞪大眼看着乌素。

        “他呢……”乌素忽然轻声问。

        “但你们并不是如此，所以，不要拒绝仙洲的阳光。”乌素对弥霓说出自己的计划。

        乌素牵着弥霓，后的小九已经将她的腰给抓住了。

        那样……那样可贵的、真挚的爱意被捧到她面前，她却不能对他有任何类似的回应。

        “好。”弥霓朝乌素伸出一手，她坚定，“我与你合作。”

        “你可曾想过，所谓的命运本，也会生出自己的意识？”祂对乌素说。

        乌素牵住了她的手，霎时间，黑白气缠绕上弥霓的。

        “我会为妖域渡来阳光，在他的照耀下，祂的影响会减弱。”乌素的声线和缓。

        她的视线落在站在乌素后那白色的高大妖魔上，她凄惶的眸与他平静的银白眼眸对视。

        待她出去的时候，四位妖族大长老所布下的阵法已朝他们卷了过来。

        “你又是谁？”祂反问乌素。

把长剑对准她。

        她现在相当于是将弥霓与小九都包在了自己的里。

        “你不知吗？”弥霓无视他目光里的警告，直接问。

        她伸出双手，环抱住自己的，仿佛一只逃离蚌壳的蚌。

        “我会保护你。”乌素将她拉了起来。

        弥霓被乌素牵着，黑白气托着她往上飞去，她大口呼着，绝望的泪水落下。

        “这不是他们的错。”乌素与小九并肩飞着，飞到妖都的中央。

        “他们——在我小的时候，也曾教导过我法术，阿兄不在，他们就是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