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着里德尔，面纱下的视线却没有从艾德里安脸上挪开过。

        比起安娜，艾德里安看起来似乎更加紧张。

        玛丽仍是不放心地看着安娜，她满怀歉意，“真是抱歉，孩子，我睡得太死了，居然什么都没有听见。”

        安娜点，“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里德尔大人。”

往碗里盛汤一边骂，“我就知那畜生没安好心，居然对自己的侄女下手！”

        埃里克也皱着眉，生涩地安安娜，“约翰被关在他的船舱里了，我今早从那儿路过的时候，还听见他在里面哭着求饶呢。”

        她转一看，就见艾德里安已经站起来，提步往外走。

        应当不是幻觉吧……

        许是察觉到了安娜面纱下灼灼的视线，他放下碗，语气僵，“……不用。”

        虽然安娜说自己没事，但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她的小半张脸看着透出抹病弱的苍白。

        艾德里安此刻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安娜更没有看见他后有什么尾巴。

        他说着，还看了眼艾德里安面前的餐盘，很有点唠叨的母亲检查孩子是否挑食的架势。

        安娜心中胡思乱想，表面只当作没有看见。

        士兵们已经习惯他们长官独来独往的行事风格，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

        里德尔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而后凑到艾德里安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风水轮转，之前都是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如今居然也有反过来的一天。

        整个餐厅里，只有安娜魂不守舍地盯着艾德里安高大的背影，准确说，是盯着他盔甲下的腰。

        里德尔又转看向安娜，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安娜，你还好吗？”

        艾德里安脚下没停，只“嗯”了一声，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当安娜推着餐车走进餐厅，看见坐在首位的艾德里安时，心里不断发酵的疑惑已经升至了点。

        玛丽也笑着回，“早上好，里德尔大人。”

        安娜见艾德里安反应强烈，基本确定昨晚看见的不是梦！

        她将鱼汤放在艾德里安手边，看见他掩饰般端起来喝了半碗，脸上莫名地扬起了一抹浅笑。

        等安娜刚把所有人的鱼汤呈上桌，忽然听见后传来了一声椅子拖动的声响。

        安娜轻声对他，“大人，这‘鱼尾汤’足足在锅里炖煮了两个小时，十分鲜香，厨房还有很多，您想要再来一碗吗？”

        她说着，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艾德里安后那条长有力的漂亮尾巴。

        玛丽负责分发果酱面包和烤牛肉，而安娜则负责呈上士兵们的鲜鱼汤。

        安娜摇，“你没错任何事，玛丽，不需要歉，该是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况且我不是没事吗，艾德里安大人昨夜救了我呢。”

        艾德里安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在心里反思是不是自己绑得太紧了。

        她一说完，艾德里安似乎被小小一碗鱼汤呛到，偏过咳得脖颈通红。

        里德尔看见她们来了，热情地对玛丽，“早，玛丽。”

        艾德里安皱着眉把他推开了。

        安娜抓到艾德里安的把柄，心绪如浪翻涌，面上却表现得一派平静，她恭敬应下，“是，大人。”

        艾德里安肯定有一条茸茸的尾巴！

        她忍不住想：盔甲贴打造，他平日里都把尾巴藏在哪儿了？

        里德尔叼着面包看着他，愣愣，“你吃完了？”

        她说得很慢，但“鱼尾”两个字却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