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沉默了半秒，摇，“她已经病逝了。”

        深之中，只剩下不知何回的可怜低哭声。偶尔侍女经过一废旧的殿时，会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对着破败的墙，虔诚地向神明祷告。

        她以为的母爱下藏着恨，顷刻之间，她拥有的一切都轰然崩塌。

        卡尔拥着安娜，温柔抚摸着她的发，“我是你哥哥，安娜。和黛博拉生的埃文不同，我是你亲哥哥，血于水，唯一的哥哥。不要害怕，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

容貌，又或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随意散种的举动会在有朝一日威胁到自己的王位。

        中的人这么叫她。

        后来，再没有人见过那名来自远方的占星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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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一直有所怀疑，可安娜一时仍不能承受这一切，她像个孩子一样瘪着嘴忍住哭意，不知要如何发，最后只是控诉，“如果你当真是我哥哥，为什么从小一直揍我？”

        疯女人。

        可最终他却扬起一抹浅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别担心，她走得很安详，哥哥当时陪在她边。”

        他将此视为自己对妻子的亏欠，并大方地以自己曾经最爱的情人、玛雅的命来偿还。

        卡尔去她眼角的泪，“你还太小，母亲希望你能快乐长大。”

        卡尔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所有实情，想问她，你有没有听说过中有一位被关着的疯女人，那就是母亲。她这些年饱受折磨，死时病痛缠，已经疯痴了。

        后来黛博拉命人将玛雅带走，囚禁折磨时，迦勒也没有阻止。

        卡尔看得心疼又好笑，他屈着手指替她去眼泪，理所当然，“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才揍你。”

        安娜并不怀疑卡尔的话，他没必要骗她，她低喃，“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安娜忽然明白那些年她在所谓的“母亲”面前感受到的不自在感是什么，为什么这些年国王和王后对她不不顾，轻易答应所罗门将她送出作圣女，之后又随意将她许给雷纳德。

        他没有将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给安娜听，那并非夷愉往事。她只需要知国王是她的生父，母亲一直深爱着她，她是赫里名副其实的公主就足够了。

        卡尔抬起手，抚摸安娜那和玛雅一样美丽的金发，低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你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护着你。”

        “那母亲呢？她生下我之后，还留在中吗？”

        安娜抿，“什么时候？她离世时边可有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