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黎没有立刻答覆，利眼扫视所有人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跡，饭店人员努力安抚住客，几组明的住客开始要求神赔偿，多数人神色惊慌或带着好奇──全合情合理。

        子弹打在门上，叶绍黎锁定窗方向先开三枪，最后一发子弹过盔上缘，被敌人抢先一步下窗逃走。

        「你同意？」斐守恆音调飘高难掩吃惊，倏地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来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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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敌人出现，你殿后。」斐守恆艰难地说，他晓得叶绍黎不会听他的。

        「嗯。」

        黑巴曼的推测十分有理，叶绍黎和结束警方询问上楼的秋楠会合，不怎说，敌人的行动一次比一次诡诈，接下来必须绷紧神经严加防范。

        叶绍黎还没试过楼，因为他非常清楚那会把自己弄得支离破碎，然后受到各种不合逻辑的阻挠后，他不会死。

        柔草地稍微减缓降落衝击，叶绍黎踉蹌了几下站直，忍住关节与脚底的不适往敌人逃走的方向奔去。

        斐守恆语方落，叶绍黎朝床上三人一瞥，紧接着毫无悬念消失在窗前。

        古堡内脚步纷沓，混乱、抱怨、充斥着不安的气息。秋楠协助警方说明刚才追逐敌人的情形，叶绍黎独自走上二楼，住客、饭店人员与警方满走，叶绍黎瞅见一抹显眼红发也在其中。

        「老大是……怀疑敌人隐在古堡里吗？」叶绍黎虽语带迟疑，可黑巴曼问题的总总跡象都带往这可能的方向。

        大约搜索了五分多鐘，救护车和鸣笛警车接续赶到，三人才不得不结束搜查。

        黑巴曼随后又问：「确定所有人都在吗？」

        耳机那黑巴曼说：「右肩中弹，应该是粉碎骨折，会没事的……」是对叶绍黎说，也给自己安。

        两人全一震，同时转，声音是从卧房内传出，叶绍黎扭开门把撞进门内，登时听见两声枪响──其中一发朝门口直而来。

        「我叫救护车。」斐守恆赶紧拨打电话，馀光闪过踏着碎落一地玻璃凝视窗外的伙伴，出声警告：「绍黎，其他人就在外面，不要这么！」

        「我一直醒着，虽然车子在距离主城堡稍远的位置，但我听到声音就驱车靠近，敌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直接从楼上的窗垂降破窗。」

        警方进出霄恩的卧房蒐证，古堡主人不断来回踱步，请求每个路过的警察务必动作轻柔，深怕他们弄坏更多歷史文物。

        三楼──叶绍黎盘算高度，抓住建筑表面较突出的石砖，像是攀岩那样灵巧地往下移动，他几乎都能找到落点，剩下不足一楼的高度直接一蹬，如猫般四肢着地。

        「蛇老大，米科尔先生没事吧？」叶绍黎透过耳机和黑巴曼连上线。他走过人群在围起卧房的封锁线前驻足，熟悉的松香急不可耐扑上他。

        「等一下进室内，连线保持畅通。」黑巴曼离开前交代叶绍黎，虽不明白黑巴曼此举何意，但黑巴曼肯定有他的顾虑。

        米科尔在霄恩的陪伴下被抬上救护车，黑巴曼指示叶绍黎跟秋楠留下善后，和斐守恆驾车随救护车开往市区医院。

        斐守恆衝到床边确认霄恩安危，却见米科尔摀着肩膀表情痛苦倒在霄恩前，血染睡衣。

        霄恩悲愤地说：「……他过来替我挡子弹。」

        然而唯一举止异常的人，怎么说……就是在他周边乱晃的辛格。

        辛格动作突兀绕着叶绍黎转，似是确认叶绍黎有没有少掉一，叶绍黎无视辛格低声回答黑巴曼的问题：「五组住客、十名工作人员、外加古堡主人，没一个遗漏。」

        「有看到还是感觉到什么异常吗？」黑巴曼会这么问是因为叶绍黎的直觉一向准确。

        敌人绕过古堡遁入后方树林，两白光彼此交错切开笼罩壮树干的夜色，叶绍黎从外套翻出手电筒加入其中成为第三白光。分开后匯聚，光线织成四面八方的牢网，无奈森林如此辽阔，每棵树木花丛的阴影对敌人来说都是最佳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