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莺听罢，默默将嘴边那句“这车长得像蛤蟆”咽了下去，但要她夸，也是夸不出来的，只好保持缄默。

        程莺扣好安全带，，“这辆车长得好特别啊。”

        徐一帆摘掉墨镜，突然将程莺揽进了怀里，眼神却直直盯着对面的男人，“莺莺，你们认识啊？”

        他想明白了，面前这个，他也想干的。

        在这个年龄，程莺对未来有诸多设想，但并不清晰，方女士是高考的失败者，无法让女儿站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程莺只能试图从传统的应试教育中寻求上升通。

        他知自己对程莺有了望，不过不确定，是否仅仅对梦里幻想出来的程莺有望。

        程莺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眼，心里暗，或许自己不是讨厌，而是嫉妒他，这种嫉妒里又难免带着几分羡慕和向往。

        没错，在宁城数百家物店中，他们刚好挑了个程莺的“新朋友”。

        徐一帆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不过人生显然比较残酷，徐一帆不仅神秘富有，而且高大英俊，刚转校没多久就成为了人气王，程莺曾经以为他不学无术，但事实上徐一帆成绩还不错，一口牛津腔更标准得如同英语磁带。

        徐一帆停在红灯前，后视镜里的程莺正侧脸看向窗外，他脑海里一会儿是梦里满脸泪水的程莺，一会儿是面前冷淡安静的程莺，像是走灯似地来回切换。

        而徐一帆不需要，她从班主任的讨好、校长的关照以及一中暗中传的小消息中，足以揣摩出大分内情，所以当初班主任要她徐一帆的同桌，她分外抗拒，心高气傲如程莺，怎么甘愿去给太子当伴读？

        第一次酒后乱还好说，他喝酒断片，第二天醒来要不是鸡巴还在程莺里，他还以为哪个活腻歪了的陷害他，因为前一晚的事情是真的一秒都想不起来。

        徐一帆着墨镜，但得意已经从眼角的笑褶里跑出来，“那是，全球只发售五辆，我从去年就开始预订了。”

        更别提两人睡过一觉后，程莺连德高地都失守了。

        饶是经历过大场面，程莺一时大脑也有点宕机了，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默念：没关系，虽然她和这两个男人都上过床，但他们彼此都不知情啊！

        而程莺始料未及，买个物而已，是怎么变成如此荒诞稽的会面的？

        顺带伸手从车内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莺莺――”他出一个暧昧的笑，缱绻地像是问候老情人，“这是你的新男友吗？”

        她一沉默，徐一帆也不说话了，借着墨镜的遮挡，有意无意偷瞄起来。

        程莺可从来没对炮友吐过真名，一时间都大了，陈近北玩味地笑了笑，将手里乖顺的猫咪放下，选择添一捆柴。

        更别提连续几天的春梦，梦里的小货吃鸡巴、交花样百出的，抬起竟然都是一张脸。

        但前几天他可是意识相当清醒，清醒地关了车灯，清醒地对睡着的程莺上下其手，对两只子轮又又嘬的……

        可惜两人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突发眼疾，因此程莺长达几秒的错愕神情，分毫不差地收进了两人眼底。

是本来他没有义务去杭山，看在程莺的面子上去了，他本来也可以在车里睡一晚，为了程莺才有求于人，这加起来算两个人情了。

        直到红灯变绿，后面堵着的车辆纷纷鸣笛，程莺疑惑地转过脸，徐一帆才蓦地出一个纯良的微笑。

        她出神地站在小区门口，直到一辆银黑色的跑车缓缓停在旁边，徐一帆降窗，懒洋洋地叫她，“上来吧。”

        程莺无言以对，她知，自己仍旧有选择拒绝的权利，但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