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脸色一沉「连房子也没给，胡大什麽用的」

        沈珞安没忘，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是朋友情人一起跨年，倒数秒数，接着狂欢接吻或告白求婚各种意义上的日子。

        看她终於装不住云淡风轻了，陆晏舟却也气得哽住，千言万语卡在咙，最後索闭嘴。

        陆晏舟眉皱在一起，吞下，心里骂：她这是在废话，想见她一面可真不简单。

        「住的呢？房子给妳吗？」

        这波冷空气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简直冷的让人心慌。

        陆晏舟决定打乱计画，反正成功率也不大，与其继续待下去，然後不欢而散，他不如闪人，放下杯子，屁刚要抬起，只听沈珞安对他说「等我离婚那天再请你吃饭」

        她的心思陆晏舟一看便明了，她这是嫌膈应，偏偏陆晏舟语气不屑又嘲讽地酸言酸语「要什麽意思，说妳笨还真是笨，妳心他又有什麽用」

        「我可是特地请假来的」他又。

        「我不急，你先走」

        沈珞安转看看他，满脸在说“你有什麽病？”

        陆晏舟只好顺顺气，提醒她「沈小姐，今天三十一号，满世界的Uber都很忙」

        陆晏舟爱吃甜点，心情颇好的点了一块红丝绒糕。沈珞安见怪不怪，在旁偷偷的笑他是只有蚂蚁属的狗。

        尽已经预见结果，陆晏舟心情也不怎麽好，唯一让他好点的，是沈珞安答应请他吃饭。

去」陆晏舟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答跟没答一样，有更重要的要问沈珞安「妳接下来什麽打算？」

        陆晏舟开车来的，要把沈珞安送回去，她不想，打算自己叫辆车，连敷衍拒绝的理由也懒得给他。

        沈珞安斜他一眼「你怎麽不说你尽心尽力？」

        「请我吃饭？」他说。

        「没有，我暂时住在顾南曦家，最近在找房子」

        他们不是小孩了，想要有个“美好的夜晚”得看天时地利，才能人合。

        陆晏舟是狗，有狗脾气，却绝非狗，但他的屁没骨气，瞬间粘上胶水，贱兮兮地开菜单敲竹槓，气氛算不错，至於那些恼人的事，两人默契般都避了开。

        沈珞安已经猜到他会这麽问，端起咖啡杯，啜一小口，淡淡答「还没想好」

        陆晏舟微微扬起角，说「像在邀功，妳心里知就好，不用说出来」

        「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我没出钱，本来就不是我的」沈珞安顿了顿，声音渐小「再说，我也不想要，没意思」

        沈珞安抬眼瞪他，眼里写着羞愤和讨厌，嘴巴张了又张，瞧陆晏舟那副狗样，恨恨地说「关你屁事，就你最聪明」

        「我有约了，我搭捷运，附近就有，拜拜」

        确实啊，关他陆晏舟屁事。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沉默，只听见咖啡机轰轰作响的声音，不时望向窗外，工作日的下午，位巷弄内的咖啡店外行人不多，偶尔几人快步路过，无不是羽绒服厚大衣。

        陆晏舟早知沈珞安是装的，只是有些事和他们的关系一样，就是一层薄纸，看破又都不说破。

        沈珞安一直装作不知，但是现在不得不了，於是她给了陆晏舟一个理由。

        沈珞安瞪着大眼看他「你不吗？」

        「又不是不顺路，妳干嘛不要？」陆晏舟着急，口气也跟着不耐烦。

        跟未婚妻就跟未婚妻，陆晏舟心想，沈珞安果然大气！

        片刻，陆晏舟打破僵局。

        他的笑容跟他的话一样，很欠。沈珞安习惯了，回他「我让你来了？」

        这次换陆晏舟不说话了，刚送来的咖啡还热腾腾地冒烟，脸色却像是被外的冷空气迎面扑过，好难看。

        哦，还要记得买鞭炮来普天同庆。

        在她离婚那天，他肯定去接她。

        沈珞安仍然紧闭双。

        冬日的太阳早下班，踏出咖啡店时，天色已近黄昏，路灯一盏盏点亮，走在巷弄里，沈珞安突然想到一句话，却怎麽也想不完整。

        陆晏舟只好陪她等，一边踌躇唾弃自己，一边说「下班时间，叫不到的」

        是陆晏舟从胡大那里知消息後，是要来掺一脚。

        沈珞安转，也不回地离开，背影渐行渐远，好潇灑，也好无情，走之前不忘祝陆晏舟跟他未婚妻有个美好夜晚。

        他搁在上的手动了动，端起咖啡杯，喝下一大口，没缓解，不知滋味，还的要死。

        然後还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