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沁薇眉心一，勉強撫平內心燥氣，挑釁：「這才剛開始，不是嗎？妳以為妳可以笑到最後？」

        一紅邊白衣的少女倚窗望著外頭的雪景，嬌小影籠於雪光之中，她的表情不若她印象中的鮮活，只有無聲中化開的寧靜。

        「這句話我送還給妳。」沈柚離笑了，「我看妳前兩個世界還遊刃有餘的啊，還叫我不要太快認輸，也不知現在該認輸的是誰？」

        沈柚離卻一臉無所謂，「剛開始？我看倒已經結束了。不信的話，妳可以繼續執行妳的計畫。」

        『嗯。只是不知是理者的手筆還是……』小三又想起少女周藍光乍起、衝破屏蔽罩的一幕，心緒難言。

        『她昨天是不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們無法探查她跟顧若的去向？』沉默好半晌，她才開口問詢自己搭檔。

        話落，往門口走去，走到門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她。

        顧若看著她，良久，終是長嘆一聲，敗給她似的。

        他們望著晨曦，誰都沒有再說話。

        抓著被子的手越攥越緊。

        說實話，她想過她肯定會利用找顧若出去的機會趁機些什麼，卻也沒想到才一個晚上，醒來處境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在我成為劍尊之前，前輩可不能出有辱劍尊高尚品格的事。」

        「醒了就跟我一起下去吃東西，前輩還在下面等著。」說著她就要起。

        「所以前輩，我會好好盯著你的，你可要小心了。」

        「咧！——再囂張啊，這局是我贏了，手下敗將！」

        『不如何，我一定要在這個世界殺了她。』宮沁薇的聲音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悠閒。

        下一秒，門砰的一聲關上。

        『……我知。我會好好想想。』宮沁薇似乎平復了下來，淡淡回。

光複雜。

        她何曾這麼屈辱過？被一個黃丫頭這般肆無忌憚騎到頭上來，心中的殺意越發遏制不住。

        『嗯。現在解決這個威脅是首要的，愛意值的收集可以暫時擱置，有她在我們的能量採集作業也很難有進展。』

        出乎意料的，少女猛地對她了個鬼臉——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少女視線微轉，兩人四目相對。對方一頓，隨即走了過來，在桌旁坐下，腳跟靠地、交叉，雙手支著凳子，笑得跟沒事人，同她打招呼：「呦，妳醒啦。」

        少女眸光灼灼，明亮如火，緩緩地笑了，一如初見之時那般張揚肆意。

        天際泛白，晨光乍洩，兩人相視一笑。

        「這裡只有我們，妳還要裝？」女孩出不符她稚面容的冷笑。

        「被狗膏藥一樣的髒東西黏上，任誰心情都不好。」她意有所指的嘲諷。

        宮沁薇再醒來時已然換了房間。

        ……

        頓了下，他又：『宮沁薇，我知妳現在情緒上頭，但她現在不是可以隨意處置的狀態，不夠謹慎的話，有危險的可能反而會是我們。』

        「……妳好像心情不太好？」沈柚離轉看她，有些疑惑的樣子。

        「……」宮沁薇盯著她，半天沒說話。

        「都還沒當上劍尊，手就伸得這般長了……這前輩啊，還真不好當。」

        那顫顫眸光卻依然是叫她厭煩的清澈，最深處閃動著的是連世間最嚴酷的冰雪都澆不滅的火光。

        「我說過了啊，我可是將來要繼承劍尊大統的天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