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办婚宴怎么行，亲戚朋友那边怎么说，不行！我没办法跟你那些叔伯交代，这不是为难人嘛，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又是你的主意？”

        “……”

        确实难以形容。

        是岑溪把他拽出来，抱着他踏在碎玻璃上跑出去，双发地逃到程家。

        这次闹得尤其凶，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那会儿弟弟岑川才五岁，被吓得缩在衣柜里不敢出来。

        程妈妈给她上药的时候，看见自己鲜血淋漓的脚尖岑溪都没有哭，可晚上和程躺在床上聊天，她却哭得凄惨。

        “当然不可能，你知我的。”岑溪叹气，猛一口柠檬水，“我知我和陈泽瑞没有那么合适，可是我……”

        “嗐，怎么没提前知会一声，害我们白费这么多功夫，旅行结婚也得早点准备，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结婚证也不去领。”

        “还能怎么办，直接跟阿姨摊牌，难不成你真想跟他结婚。”

        “住嘴！我就知你是傻子。岑溪，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程看起来比当事人还要生气，一把摘下帽子，攥在手里，“要我说，你就该立甩了他，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什么？”

        岑溪调整好情绪，接通，声音甜腻，“泽瑞，你到家了呀？”

        岑溪一下班就躲到程的咖啡馆，这个点客人不算多，两人坐在角落里聊天。

        “是泽瑞，是他想这样……”

        “我要怎么办啊。”

        当时年纪小，对很多事情的看法还很幼稚，但有个模糊的概念刻在她的脑子里——要喜欢她。

        “好的，妈妈。不过……”岑溪正襟危坐，好胡编乱造一通的准备。

        “我当然记得。”

        *

        “妈，你放心啦，其它事情虽然没确定下来，但我会结婚是肯定的。你让我慢慢想想，结婚的事怎么能草率，又不是赶鸭子上架。”

        她说：“如果非结婚不可，我一定要找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结婚，他可以不用像我喜欢他希望喜欢我，但他必须是喜欢我的。”

        岑溪默默祈祷，希望孟女士不要去问陈泽瑞。

        时间太晚，她怕睡不着，不敢喝咖啡，程端给她一杯特调柠檬水。岑溪百无聊赖地戳着杯子里的柠檬片，一脸茫然。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睁眼说瞎话。

        叽里呱啦一长串话说下来，岑溪两眼发黑，孟女士一口一个“泽瑞”，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亲热。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程递给她，“你自己决定。”

        她也不算骗人吧。

        岑溪的决定她不会干涉，但眼前的场面……

        岑溪当然记得，那时候她九岁，刚上四年级，开学第一个月，父母第三次吵架。

        “不然会很可怜的，就像我爸爸。妈妈一点也不喜欢他，所以他们才总是吵架。”

选。泽瑞这孩子这么忙，哪有时间这些，你也是，自己的事情都不知上上心。”

        活该，活该！

        “我们几个长辈先给筛选出来好的，泽瑞要是觉得有合适的就告诉我们，等你们俩确定了，妈妈就得赶紧把定金交上。你别不当一回事，按我说的。你们年轻人哪里会知，现在这种好的酒店都要提前很久排队的……”

        好说歹说，岑溪才哄得孟女士安心挂电话，要他们尽快出旅行方案。

        第八章

        可是陈泽瑞不喜欢岑溪。

        结婚是肯定的，只不过时间、对象都不确定。

        她又一个人在楼下坐了会儿，心里更加怨恨起陈泽瑞。转念想到他嘴上，那个昨晚被自己磕破的伤口，岑溪心里突然觉得很痛快。

        直接坦白是不可能的，但继续商量婚事也不行，万一到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她还怎么跑，孟女士最好面子，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她。

        “你既然都记得，还在犹豫什么？”

        岑溪整张脸埋在她怀里，没有哭，声音异常冷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舍不得。”

        这是刚在感

        情绪瞬间转换，连程也要赞叹一声变脸大师。

        “就…就是，”她的脑子飞速转，咽下口水，大热的天惊出一冷汗，声音没什么底气，“大概……可能不会在酒店办婚礼，也不会有婚宴，太俗了，我们想两个人去旅行结婚，最近在年轻人里很行的。”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