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噩梦,偶尔能梦到自己挽回她,喜悦不过一瞬,睁眼就失去,失去再失去。睡觉反成折磨。
于是,陈泽瑞很快来敲第三次门。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差点忘记了。挂电话之前林森说要和我讨论一点工作上的事,和下个季度要推出的新品有关,还
重要的。
他站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往门口走,不过这回岑溪终于开口让他留下来。
岑溪哭笑不得,打趣
,现在太晚了,我不喝水的。
冷清得都不像一个家。
岑溪想了想,简短地复述一遍通话内容,林森向我解释那天发生的事。
陈泽瑞有理由怀疑林森是故意的,什么工作非要占用周末时间,还是晚上。
岑溪离开时抹掉的生活痕迹,是他再怎么尽力去复原,也填补不了的空缺。
陈泽瑞沉默,朝她走去。
林森打来的。
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环住自己的手臂,算是安抚。
空
的衣柜让陈泽瑞感到恐惧,总会令他回忆起提着小
糕回家那晚,岑溪留给他的,只有一室黑暗。
除了这些,卧室的桌上还摆满了她常用的护肤品。屋内陈设的一切,看起来就好像这里的女主人从未离开,不过是短暂的出了一趟门。
从贴
衣物、睡衣到日常可以穿出门的服饰,放得满满当当,摆放习惯和她在时别无二致。
你和他,聊了什么?陈泽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小心眼,效果不佳。
那要不要喝点别的?
知
没有除了解释谎言之外的内容,陈泽瑞这才满意,稍稍放下心。
她看了一眼陈泽瑞,直接在卧室里接通电话,没开免提,但也没避着他。
他如此诚恳,眼下的又氛围太过煽情,惹得她眼眶微热,有点想哭。
陈泽瑞取出一套睡衣给她,答非所问,你搬走以后,家里太空了。
伴着一声惊呼,男人把岑溪圈进怀里,牢牢地按在
上,对她说:不用下楼。
岑溪能感觉到他话里的真心。
岑溪说得没错,他就是小心眼。
手机屏幕连着闪烁好几次,岑溪解锁后举起来给他看,一长串全是林森发来的语音。
她说完就要出门,被陈泽瑞伸手拦下。
我下去拿,很快回来。你坐着休息,等我一下就好。
他的眼睛仍旧清亮,语气却像醉了,家里都有。
今晚的工作已经结束。
对那些话,他说觉得很抱歉,不知
自己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决定撒这个谎。他让我代他向你
歉。
她不要他的戒指,也不要他。
他通常只呆一两分钟就出去,可听不完整更让人抓心挠肝。
哪怕他已经咬牙切齿,知
对方目的不纯,还是得
贴放人,大方地说一句,工作要紧。
岑溪去书房用他的电脑看林森发来的东西,陈泽瑞借送水的名义敲了两次门,顺便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以前是我不好,太笨太迟钝太自以为是,蠢笨得让你失望。再信我一次,这些我都会改的。
洗完澡,两人正想亲热一会儿,岑溪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不久前,陈泽瑞第二次敲门,在得到应允后走进书房,里面的交谈仍未结束。
里面大多是连衣裙,各个季节一应俱全,衣服的风格都是岑溪平日里喜欢的。
多说无益,时间会证明一切,好的坏的,都是她的选择。
电脑屏幕发出的光倒映在岑溪
后的玻璃上,她用手撑住下
十五分钟,对一位普通朋友来说,勉强算正常的通话时长。
八十八
岑溪有点惊讶,问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又端进来一杯水,全然不理会前两次送进来的水,此刻还好好地摆在桌上,岑溪一口没喝。
岑溪跟在他
后走进卧室,看见柜子里颜色各异的女装。
通话结束,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分钟。
他诬陷我,人品不好,我们以后别理他。
岑溪有点为难,叹了一口气,这恐怕不行。咖啡馆和林森的工作室有合作,我和他之后说不定要经常碰面,不能闹得太僵。
时至今日,陈泽瑞心里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怕是假的,从背后拥抱她,哑着声音恳求,溪溪,别再离开我了。
可若是打电话的对象,换成对岑溪怀有别样心思,暗地里觊觎她好几年的男人,这就不得不让陈泽瑞提高警惕。
无人回应的夜晚,在无数个凌乱纷杂的梦境,
沉沉坠落,反复从失重感中惊醒,睁开眼,床的另一侧总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