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更喜欢巴德尔建造的酒店和市集，那更有生活感，让冰冷的不死族多了几分亲切。

        然而，只想活下去的路易却在经历伊奈之死后，说复仇成功便要欣然赴死。思及此，我忍不住问了拉贵尔：「这世上有什么会使你放弃生命？」

        金属大门开启。

        我永远不可能对杀死我一次的人有好感。

        「那还是离你房间最远的房间吧。」我立刻改口。

        他想多了。

        「……。」他沉默不答，像是在思考能让我满意的答案，好半晌才笑：「女巫都是浪漫的，当年的第一女巫也是因为爱恨分割世界。」

        相较于我用一座地窖来保存魔女相关书籍，虽然没那么方便，但一边思考一边寻找的时光十分美好。眼前的光景让我没有什么阅读兴致，只是基于好奇稍稍浏览他的藏书类型。

        不像这里，人人都像灯光下的丧尸，穿制服整齐划一地走在规定的路径上，遵循某人制定的礼节自动朝来者恭敬行礼。

        「最多书的房间吧。」

        下属正好进门报告房间已经准备好，我便跟着那人离开。

        「那便是……我的房间？」拉贵尔似笑非笑。

        「我不喜欢大房间。」

        「是。」

        「……。」拉贵尔没有否认，但僵的表情就是答案。

双手赞叹自己的城市。

        路易遇见我的时候还是个要死不活的小废柴，明明是雷米勒公爵的独子，却躲在最弱势的黑地斯家族长大，懂事后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那妳喜欢什么？」

        「这位是尊贵无比的客人，不容许任何怠慢，去安排最大的房间。」拉贵尔朝迎宾队伍交代。

        「不错吧！这是六百年前没有的。」他像是在等我赞叹。

        「没关系，术业有专攻，我也该有点内容使妳崇拜。」

        「私人图书馆不是你房间的别称吧？」

        「……。」拉贵尔脸上的笑意只停留几秒，转便交代下属：「安排离我私人图书馆最近的房间。」

        「呵，这妳大可放心，我会向妳展示最高诚意。当年是我太天真了，想靠女巫替我统治泥神星，这是不对的。」

        与其在这和他干瞪眼，不如去看看他所谓的私人图书馆都有些什么。

        「在房间准备好之前，我先带妳去逛逛图书馆吧。」他起说。

        「准确地来说──失去我，会不会使你放弃生命？」

        我实在不懂拉贵尔为何会从那次的经验获得这种领悟。

        「都是我看不懂的书。」各种科学实验、理论、论文、历史、研发过程等，多半来自地球的不同国家尖研究者。

        「别拐弯抹角，你肯定舍不得你那尊贵的命吧？即使是给女巫陪葬，你也觉得不值。」

        占地甚大的图书馆全由机械式理，书目也是电子编码，点击后对应的书柜会以横排为单位移动到面前，查找的书会准的停在视线之前。

        拉贵尔并没有急着追上来，用「我愿意为你去死」这般空的承诺来奉承我，想必他正在苦恼要怎么，才能把刚才的失分加回来，只可惜……

        「妳在试探我的弱点？」拉贵尔眼里有些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