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拂晓时分了，天亮就有人干活，他不好再拐彩凤家。

        许天赐一路上焦急地跟着。

        王彩凤眼里先是闪出了彩虹般的光彩，怔然一瞬眼里的光逐渐熄灭。

        赵国挥着手，往她上抓，要抢剪刀，她捡起边的麻绳往他脖子上套。

        许天赐王彩凤摇醒了，他看着眼前女人上的血迹，他立起检查，问她是不是受伤了。

        趁现在天还没明，赶紧把他背到了后山有个大山沟推了下去，那个地方野猪出没频繁，不等个几天就给吃没了。

        她看着赵国蹬着她的眼，巨大的解脱感之后的是巨大的恐惧，她双目失神，脑子一片混乱。

        一进屋，她姐就蜷缩在床上，脸上都是冷汗，嘴都发白，浑都在抖。

        王念凤还没睡醒，听见有人敲门烦的不行，她用脚踢了踢林禄山，示意他去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赵国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王彩凤子虚脱了，她一屁坐在地上。

        好人和坏人不同的是，好人即使是杀了坏人也会恐惧，因为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在了她的手上，即使那条生命不活在世上。

        许天赐给她顺气，抚了她好一阵，把她安顿好，给屋里收拾好。

。

        “姐，你怎么了？”王念凤赶紧让林禄山背着她姐，她去找个车，得去县里医院看。

        王念凤赶紧握着她的手，“姐，你终于醒了。”她看着王念凤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王彩凤看见又是一阵呕吐，恶心得紧。

        王彩凤一直在梦，他梦见赵国捂着脖子，满是血地指着她，说她是个杀人凶手。

        他是死不足惜，可是彩凤……

        “姐，你怀孕了。”

        “我姐现在怎么样了？”不行，她脑子实在是转不过来弯，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彩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发抖，“天赐哥，我杀人了，我把赵国给杀了。”

        许天赐立带着她回去，在知了大概发生的事情之后，握紧了拳往墙上捶了一拳，他早就已经计划了怎么让赵国消失，可惜他突然出远门了。

        他惦记着王彩凤，回村里去敲王念凤家的门。

        -

        许天赐见是他开的门，径直往屋里去找王念凤，王念凤被许天赐从被窝里拽出来，被他弄得晕晕乎乎，睁着迷糊眼看他比划。

        “啊……”随着一声尖叫，王彩凤醒了过来。

        看见赵国，许天赐往他上狠狠踩了几脚，脸已经血肉模糊了。

        “怎么了？”林禄山一雾水，帮着王念凤穿衣服，也没空计较一个大男人把他媳妇儿从被窝里薅出来。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要杀死他要杀死他。

        她回到了现实里，记忆逐渐回笼，她着泪想起她杀了人。

        看明白之后，她立起来，慌忙穿衣服。

        王彩凤连带爬地出门，在深夜里往许天赐家狂奔。

        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她杀人了。

        他怎么忽然让她去看看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