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

        「这是你一个人的赌注？」亚彻不解。

        「对。」兰斯笑容瀟洒：「赌我跟你当不当得成最好的朋友和伙伴。」

        亚彻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厌倦斗争却又必须不停筹谋才有办法让自己人安生，而兰斯的个和运途与他截然不同，两者互补，彷彿有命运的牵引。亚彻骑着进到树林边缘就放了儿吃草休息，自己提着灯在树林里走。兰斯说的池塘并不远，到那里没什么危险，只是夜路不好走，但他依然不费什么力气就抵达。

        那是座很大的池塘，白天会随天空顏色和气候，湖水会有不同顏色变化，水畔林木笔直排开美得像画，一入夜则像另一个世界。月牙的光太微弱，藉着雪花反出幽微朦胧的淡辉，如果不小心脚下很容易一脚踩进冰冷池水。

        不过现在池面凝了一层薄冰，水中央有座小土丘，上面长着小树和其他植披，现在一样覆上薄如糖霜的粉雪。景物变得沧桑、迷幻，亚彻一个人来到池畔佇足良久，几乎都快忘了镜的存在。

        「兰斯那傢伙，哼，果然是开玩笑的吧。」亚彻嘴上埋怨，嘴角却掛着很淡的笑意。他为了兰斯而行动，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心里是有这个男人的，是朋友或者是麻烦都还难讲，却令人生变得有点意思，因此他其实有点高兴。

        树林忽然传出细微动静，就在他后不远，他警觉摸到腰间佩枪，拿时机旋举枪，枪口对着眼前望不透的黑暗。那里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兰斯现走到亚彻提灯照亮的范围，并且拿起掛在颈上像短笛的东西气，金色状物是个小巧细的机关，表面嵌着繽纷璀璨的宝石。兰斯住上端细长径气，另一端就冒出许多泡泡。

        亚彻愣住，本来对兰斯的举动心存防备，强压着闪躲的本能没避开，没想到迎面扑来的不是什么攻击魔法或火力，而是大大小小的泡泡。它们在两人之间飘飞，映着幽微迷幻的光彩，将这降下初雪的夜晚变得更浪漫。

        「你在什么？」亚彻皱眉质问。

        「别这么严肃啦。你依约定到这里找我了，所以我来给你信物。」兰斯把掛在颈项的那个泡泡製造取下来，灿笑走近亚彻，改掛在亚彻上。

        亚彻眉心揪得更紧，眼神满是彆扭：「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就是信物？一个玩？」

        兰斯戏謔笑哄：「这可不是普通的玩。当你拥有它，出泡泡，心情会好转。它有我的魔法。以后我们要当一辈子的朋友。」话讲着就朝亚彻勾肩搭背，亚彻别开眼很是无奈，他拿起亚彻前的泡泡製造递到其间促：「为了我们的友谊，一下吧。」

        「才不要。」

        「别害羞嘛。」

        「……」亚彻眼神动摇了，他想四下无人，就敷衍一下兰斯吧。真是个愚蠢的夜晚，愚蠢的约定，愚蠢的友谊。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愚蠢过火的记忆将在后来的日子里变得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