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难得愿意回应：“我知。”

        所以她学会了接受自己，接受苦难磨折，接受和最爱的爸爸天人永隔，接受自己也不过就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并怀揣念想，动态地活着。

        秦知他在担心什么，明白告诉他，“我喜欢活在当下，恨该恨的人，该的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轻松转了话，“是啊，本来不想来的，但你不是病了么，多少也有点那天晚上的原因咳咳，你平时不是能的，睡一晚就真尽人亡了，那我以后可不敢用你了。”

        真好啊，她把他当自己的一分了，比说一万次爱他都更动听。

        往日嚣张的小混，就这么乖乖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没有侵略，也没有念，他就是最原本，最干净的样子。

        把他带进酒店套房，和他翻云覆雨，给他的肩留下齿印，到来却发现痛感能从他的上同步传递到她心底。

        他又问，“那你呢？”

        秦坦白告诉他，“天救自救者，只要你想，就能忘。”

        眉目沉郁，仅剩的那点少年英气都被冲刷干净了，只剩下不痛不的躯壳。

        她把自己的明和算计暂时都撇开了，只留下温柔，抵着他的鼻尖，闭上眼，语气里只有溺，“你和我，有区别么？”

        揭得越慢，刺入得越狠，对人的伤害也会无限递增。

        好可惜，这个小混就这么扔下她睡着了，没能听她是怎么将周聿文“一招毙命”的。

        “那就快点好起来，其他的都别了，为了比赛，也为了我。”

        直到周京洄问她，“该怎么才能忘记不好的过去？”

        他晕晕乎乎的，安心闭上眼，说不清是在呓语还是闹脾气，圈得她好紧，黏地要命，“我爱你，阿”

        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惧怕那个答案。

        但他不了解秦，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啊。

        秦被他摁在怀里，交颈相抵，心同频，她的所有焦躁不安也被即刻抚平。

        秦看他这副样子，大概猜到周聿文说了什么这才刺激了他。

        周京洄嗯了声，忽然扑过去抱紧她，怀里满了，心也满了，“听到了，真好，你来了，你没有不要我。”

        周京洄病还没好全，刚又急火攻心，这会儿咳嗽不断，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你你敢。”

        周京洄不说话了，安心窝在她颈畔，一遍遍地吻那些退地七七八八的红痕。

        最后叁个字轻如羽，但周京洄听得清清楚楚，应得很快，也抱得更紧，“好。”

        分明是他的孽，却总强行迭加给他人，一套受害者有罪论，拿得明明白白。

不她说什么都是笑着的，血色全无的脸上易碎感明显，空的眼底意识抽离。

        “那我呢？”周京洄濡的双眸里有一抹难言的寂寥划过。

        秦扶着他的枕到自己上，待确定他睡着了，才一点点从刚才的紧张中恢复过来。

        所以她到底对周京洄是爱还是膈应，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当然只有为了她，他才能这么快就把自己从地狱拽回来。

        傅真的《斑》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她得学会动态地活着，与所有的问题共存。

        他问得没没脑，但秦却都听得懂，柔的和温的气息同时覆上他的眉心。

        她当然也接到了周聿文的电话，也被迫知了一些关于周京洄的过去。

        “听到我说的没有？”秦又厉声问了一遍。

        周聿文最擅长将隐秘肮脏的伤疤缓缓揭开，蓄足了力才放肆刺入，力求一击毙命。

        经历过一次重生后，她发现自己不过是躲开了两叁颗子弹的战士，前路还很长。